“听说了吗?”
“嗯?”
“仙师施法,削去半坐山做成了堤坝。”
“真的假的?!”
“老子当时就在山上,亲眼看到的!”
关于类似的对白,在南郡一传十十传百,白稷知晓后半晌没回过神来……可能对他们来说,白稷就该如此。用水泥有辱白稷的威名,那必须得是削平了一座山,那才是神仙干的事。
面对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白稷现在也习惯了秦国的传统艺能,所以都没想着去解释是什么。
“君上,您到底削平的是什么山?越这几日到处查看,都没看到。”
“滚!”
淳于越总能在白稷心情不爽的时候窜出来,然后问上几个欠揍的问题。白稷觉得扶苏会变成个行走版的十万个为什么,有淳于越九成九的功劳。
“唉!”淳于越也不在意,他是一天不被白稷骂就浑身皮痒痒,望着白稷感慨道:“君上忒不地道,当时去治水,竟然不带上越一块去看看。”
“……”
搞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
当时淳于越在地上嚷嚷着,不住的挥着手。白稷还以为淳于越在和他说拜拜,让他赶紧去堤坝。搞半天这意思是让他下来,然后带上他?
此次阳水亭堤坝已经成了南郡的旅游景点,每日去参观景点的人非常多。堤坝上有秦始皇的图像,清晰可见,也算是给胖子个交代。而后堤坝两旁都建有白稷的庙,还给他竖了灵位。
然后在飞鱼添油加醋的‘偷偷’告诉别人后,白稷现在已经被传成了水神。对于这个称呼,白稷是拒绝的。可按照淳于越的说法,水神可是厉害的很。正所谓水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侯。
不知为何,白稷总觉得这称呼是在骂他。
这次水患也算是彻底平息下来,下游好几个郡的郡守全都上来表示了自己的慰问。礼现在天天笑的和一朵花似的,他这次可是白捡的政绩。本来他是代理的南郡郡守,估计再过几日便会有正式的任命书送来,然后他就成了货真价实的郡守。
整个南郡都洋溢着喜悦,毕竟水患已经彻底平息。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都有了活命的工作。接下来好好干活,攒个两年的粮食,他们就能继续耕种。很多人都很高兴,唯独倒霉的就是便是阳水亭徐翁。
白稷知晓会决堤,可他没想到徐翁会是如此无能之辈。这次因为他在,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也顺利的令谣言不攻自破。可要是他不在的话,结果会如何?
大半个南郡都会被水淹没,下游数个郡城可能都会遭受水患。依照秦律来说,徐翁一家老小全部都得处死。最后礼给了徐翁个痛快,而他的亲眷都活了下来。这已经是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
目前相关消息已经以苍鸽送至咸阳,也能让秦始皇稍微安心些。
季布换上了身新的衣服, 就这么站在府邸门口,有些踌躇的来回踱步。他这次狠狠出了波风头,他挺身而出劝阻徐翁,在现在这时期可不容易。如今这时期,官吏律法便代表着权威。
而季布敢于当面阻止,这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他也的确是相当的有学识,从他说的话都能听得出来。之前当流匪,也是年少轻狂意气用事,为了朋友情谊,犯下了错事。自然,他这样的人肯定是会受到白稷的待见……
这些肯定都是他们自己暗中揣测的。
事实上并非如此,纯粹因为他叫季布而已。这年头叫这个名字,还有如此学识,还是楚地人士的,白稷只知道一人。
关于季布的故事,白稷自然是听说的。常说一诺千金,说的其实就是季布。季布有才能而且还仗义,关键是懂得忍辱偷生。世人都知道韩信胯下受辱,却鲜少有人知道季布为了逃命,削去头发脖子上戴着铁箍,然后在田里耕作。
“布,汝可入府求见君上了。”
淳于越走了出来。
季布顿时松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紧接着便跟在后面,眼神到处打量着,只觉得府邸中非常的气派。庭院中栽种着不少的桑树,还弥漫着淡淡的仙气。
唔!
神仙住的地方,有仙气也属实正常。
“南郡季布,拜见君上。”
“免礼。”
白稷挥挥手,望着眼前这位一米八高的汉子,忍不住点头。季布腰间还挂着口佩剑,黑色的服侍非常简单。
“此次南郡决堤,汝敢于站出来指出徐翁过错,勇气可嘉。本君也听说过你的事迹,你在南郡一代可是相当出名,说是重视情谊更是极其重视承诺。”
“多谢君上夸赞!”
白稷面露微笑,点头说道:“本君如今正好缺少人手,你若是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来试试看,本君必然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他记得很清楚,季布绝对是相当有能力的人,最后还活到了汉文帝时期。楚汉争霸时期,本来是项羽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