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那些刺青一直充溢着某种廉价感。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负责给他们进行刺青的刺青师水平太次了。
即使是像绪方这样子的对刺青、对绘画没有任何了解、研究的人也可以看出——给牧村的后背纹上这条赤龙的人,其技艺一定极其高超。
牧村后背的这条赤龙都已经不能用栩栩如生来形容了,真的就像是有一条真龙在他的后背盘旋一般。
不过牧村似乎也就只有他的后背有纹身,他身上的其余地方都一干二净。
在看够了牧村背后的这条赤龙后,绪方忍不住朝牧村问道:
“牧村……你以前难道是雅库扎吗……?”
“雅库扎吗……”牧村笑了笑,“算是吧……”
“你一介武士为何会沦落到变成雅库扎……?”绪方忍不住对牧村的过往产生了几分好奇。
听到绪方的这个问题,牧村的眉毛一挑,朝绪方投来古怪的目光。
“绪方老兄,你似乎搞错什么了啊……虽然这也怪我和间宫,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跟你讲过这件事。”
“我并不是武士啊。”
“我跟你和间宫不一样。我其实并不是武士出身,以前就一在京都居住的普通人而已。”
“欸?”绪方的瞳孔因惊讶而微微一缩,“牧村你原来不是武士出身吗?”
“嗯。”间宫点了点头,“牧村是我们葫芦屋所有成员中唯一的平民出身。”
“你看我这副模样像武士吗?”而牧村此时也用半开玩笑的语调朝绪方反问道。
听到牧村的这个反问,绪方立即就顿住、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因为现在仔细一想——绪方发现牧村的确是从头到脚都没有个武士样。
没有像他与间宫那样梳着发髻,只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梳到脑后,用条细绳随意地扎起来、拖在身后。
腰间也没有佩挂打刀与胁差,只扛着把大太刀。
说话也好,行为举止也罢,也透着一股市井乡民独有的那种粗野气息。
也并没有师从哪门哪派,使用的刀法是自己自创的“我流刀法”。
“我是京都出身,父母都是普通的木匠。”
“在我12岁那年,父母家人什么的就因流行病而死了。”
牧村一边掬起身前水盆中的热水洗着身体,一边用平静的语调说着自己的过往。
“变成孤儿后,我就在京都流浪着。”
“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和一个同为孤儿的人开始一起搭伙过日子。”
“那人也成了我兄弟一般的存在。”
“我与他都算是有些剑术上的天赋,我与他一起先后开创出了各自的自创剑术。”
“凭着这份勇武,我与他一起在京都慢慢闯出了名气,成为了在京都小有名气的一对雅库扎。”
“后来又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我与我那兄弟的勇武被京都的某名大人物给看上。”
“那个大人物打算招安我们。而他开给我们的条件也非常够意思。”
“不仅会动用他手头的人脉和权利帮我们篡改我们的户籍,把我们的户籍从平民改为武士。还答应我们——只要我们接受招安,就让我们做京都的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