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则是稳稳地站在了原地,交战的余波甚至都没能吹动他身上的青衫,而在他的头顶,一柄法剑倒悬而立,那曾是他的神通,如今则变成了法身。
归真止戈剑。
“浩然正气,并不仅仅是读书人的力量,而是千千万万心怀浩然,行在正道的人所具备的力量,他们的意念,他们的心气,他们的经历,哪怕已经身死,他们的气节也不会因此有丝毫的折损。”
言罢的刹那,裴寻真只觉得心中灵感迸发,此前所做正气歌出口,却不再止步于对所谓浩然正气的描述,而是更进一步,将自己在春秋殿中读到的,诸多英雄人物的事例,作为例子举了出来。
而裴寻真每举出一个例子,李京翰的出手就更暴烈一分,四具法身,钦天监,太史令,柱国侯,济世侯齐齐现身,不断地朝着裴寻真击打而去,但全部被其周深萦绕的白色华光给挡在了外面。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两句出口,裴寻真的气势也真正上升到了最绝巅,他没有其他法身,有且只有这一柄归真止戈剑!
“铮!”
裴寻真伸手一招,便将那法身握在了手中,几乎同时,李京翰的狂攻也终于彻底撕裂了裴寻真周围的浩然正气,一双眼眸冰冷刺骨,口中更是冷冽出言:“陆行舟未免也太过高看你这废物了。”
“正好,今日便杀了你为陛下报仇!”攫欝攫
“去死吧!”
“.....呵呵。”
面对状若疯狂的李京翰,裴寻真只是轻笑一声,不闪不避,手中归真止戈剑高举,便对着李京翰迎了上去。
两道人影在转瞬间交错而过。
噗嗤!
血光应声泼洒在了皇宫的门口,浩然正气随之消散,而原本那通天彻地的白色华光,也从最初燎原大火般的声势变得如同烛火般微弱,随着一阵轻风吹过,便彻底湮灭,再没有半点异象生出。
“生死安足论,生死安足论啊。”
“你输了。”
裴寻真收剑入鞘,一身青衫,乃至止戈剑上全都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腥。而在他的身后,李京翰双眼瞳孔无限凝聚,双手颤抖地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但在那里,只剩下一个空洞以及奔涌的鲜血。
“我....不....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裴寻真回首,平静地看向了李京翰:“无非是我不计生死,而你更在乎自己的生死罢了。”
没有人比裴寻真更清楚那一瞬间的事了。
当双方碰撞的刹那,
李京翰退缩了。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你的武道完全建立在了他人的身上。宰执天下?太和殿?无非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自己效忠的人身上罢了,但这样的行为,和逃避又有什么区别?”
霸道和强势只是李京翰的外表,他需要这个维持自己的武道。
而如果剥去这个外表的话,
剩下的李京翰-----
“只是一个懦夫罢了。”
“....!!!”
李京翰猛然回头,双眼瞪得通圆,似乎想要反驳,但一口逆血涌上喉咙,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或者说:
裴寻真说对了。
或许在天圣帝刚刚身亡的那一刹那,李京翰一时气血上头,确实生出了以死明志的想法,他的实力也因此暴涨。
但当陆行舟无视了他之后,
李京翰冷静下来了。
然后-----
他后悔了。
他想活着,他位极人臣,他手握权柄,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享受到,他又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所以在两人交手的那一瞬间,
裴寻真以“生死安足论”结尾,奋起一剑是真正带着玉石俱焚,不胜利毋宁死的气势,而李京翰却是多出了些许“活捉裴寻真,劫持他来强迫陆行舟给自己一条活路”的杂念,两相比较之下,
结局不言而喻。
“噗通。”
李京翰的尸体颓然倒地,而他最后的表情,是对死亡的无限恐惧以及不甘,倒是和天圣帝如出一辙。巘戅玩吧戅
..................
稷下学宫,东北方祭殿前。
只见陆行舟一身白衣,杀生剑倒持在背后,淡漠无情的双眼好似照妖镜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东北方祭殿,而在祭殿的正前方,太裕王,慧果,金蝉,刑师四人全部正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明明祭殿已是近在眼前,
只要用神意接触就行了,
但是----
“动不了!”
“不能动!”
“会死的!”
“挡不住!”
刑师等人可不是天圣帝那样的土著,眼力见都非常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