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山冈,你是不是最近做题目做魔怔了,咱们这可不是什么棋馆,是棋院下的院生宿舍,有什么人敢踢这里?”田村新太郎叼着牙刷从房间走出,一脸不屑。
“那个人叫科执光,我之前调查过,好像在高中生的团体战上表现很出色,但说到底也就是个高中生级的业余选手,和我们这些专业的没法比。”
伴随着这句话,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高挑女性从走廊深处转出,她梳着不太好看的单马尾,面容不算传统意义的好看,但格外清秀,由于之前在晨练,她现在满额头的汗。
她的名字叫相马雅江,也是桃花斋的四天王之一。
最后的一位天王,森崎秀男也到场了,同样以不在意的口吻说道:“再说了,我们也也算不上同一个阵营,我们到时候可是要竞争稀少定段名额的敌人,他要踢就让他来吧,到时候我可不奉陪。”
“如果他点名道姓地对你挑衅呢?”山冈靖广直直地盯着对方。
“那我就把你推出来,说你和我实力相当,干掉你就等于干掉了我们所有人。”森崎秀男摊开了手臂,完全没有掺和其中的意思。
“我有预感,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不是打败我们之中的某一个,是打败我们所有人......说得再过分一些,很有可能是一对多,同时击败我们四个。”山冈靖广回忆着这几天和科执光打的几个面照,越来越肯定这个答案。
他能够感受得到,科执光是十分想向他们这些院生强者提出挑战的,但此人一直都没有主动开口提出,一直将这股热血按捺在心中,这是很有克制力的做法。
而人之所以克制自己,往往是为了更盛大的释放,到时候他再来就绝对不是循规蹈矩地从下往上一个挨一个打了,极有可能是串起来混打!
“那就更好笑了,如果真的被他一对四成功了,那我们四个也可以写退院书了吧,或许从此再也没资格碰围棋?”森崎秀男依旧保持着嘲讽的语调。
他们四个都是锁定了初段,正在朝二段进发的人,有资格同时迎战他们四个的人,整个棋界里恐怕也就只有那些正值当打之年的七段以上的高手才行,恐怕老八段都不够。
而科执光这个人,无论他在高中生的团体战上取得耀眼的成绩,那也只是个高中生,证明其前半段人生都在学校的课堂里度过,实力绝对有限。
“你们忘了,晴岛一心的传说吗?”山冈靖广压低声音说。
这个名字被报出来的一刻,每个人都如同被效果线击中了,神色一一正住。
“晴岛一心,初入这里也是,也是一对四,击败了桃花斋最强的四位棋手,而且晴岛一心也是那种很晚才学棋的人,之前的他只是个在濑户的工厂里做陶瓷的工人,你们再把他和科执光联系起来,就不觉得又是一段传奇的诞生吗?”山冈靖广说。
面对山冈靖广的步步紧逼,森崎秀男也终于松口了:“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最近游戏机玩的也确实有些久了,是时候得在棋艺修行上加把劲了。”
就这样,内卷化的压力突然袭向了整个桃花斋,又一个地方被全体动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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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九号的晚上,大楼的灯火逐一熄灭。
今天的最后的讲解结束,斋藤锤了锤肩膀。
“那么今晚就先到这里吧。”斋藤从座位前起身。
“您先走吧......对了,能把您最近的对局棋谱,都发给我一下吗?”科执光说。
“我过去的名局不行吗?”斋藤问。
“最好是现在的,越近越好,日常的训练也可以。”
面对这个提议,斋藤恍然了片刻,随即秒懂似地呵呵一笑。
“明天我会把我最近的对局棋谱带来的,今晚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斋藤说着便推门而出。
“慢走。”科执光目送着斋藤离去,哈欠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
又到了一个人的愉快时间,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棋盘从茶几上搬到办公桌上,然后自己再往办工作后的旋转椅上一躺,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爽完之后继续认真摆棋。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真地就暂住在了这里,洗澡靠公共浴室,睡觉靠沙发,由于没有棉被,睡觉时还得穿衣服,不然会感冒。
还好【天鹅守护】上有抗寒+10,加持了这个效果之后,确实没那么怕冷了,赶紧再多来几个+10,今年的北海道之行就能浪到飞起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跳过了暑假的计划,直接想到了寒假。
之前他还在心中吐槽,只有成年人才想年末的事,学生都只想下个假期的事,比如暑假啥的。
是啊,不知不觉他也到了这个人生阶段了,开始以年为单位思考问题。
所以,为了他心中想要实现的这个计划,捍卫他想要的生活方式,他现在必须全力以赴才行,挑战自己的极限。
棋力的极限。
精神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