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前的金毗昙,李恪与程三郎都感觉差点认不出这位昔日显得那样玉树临风,颇为儒雅。
而今却显得面容枯槁,目光呆滞的新罗权臣兼新罗国国主夫君。
“毗昙老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程处弼更是满脸吃惊地走近了金毗昙,好奇地询问道。
金毗昙则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力地抹了把脸。“下臣这些日子因为国事,有些劳顿过度……”
“国事劳顿成这样?那金大上等你也太过操劳了吧?”
身兼数职,却还能够有闲暇跟弟兄们吹牛打屁喝酒吃肉的李恪不禁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位金某人实在是不懂得什么叫劳逸结合。
然后就看到了很有医务工作者使命感和责任感的处弼兄伸手拉着这位金毗昙坐了下来。
“来来来,毗昙老哥,让程某给你好好瞧瞧……”
“这,这不太好吧?”
金毗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想要抽手回去,奈何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力气,哪里是力能举鼎的程三郎的对手。
程三郎轻描淡写一抽,差点把金毗昙整个人拉趴在案几上。
“有什么不太好的,告诉你,程某乃是医者,甭管什么类似的病症,程某都略有涉猎……”
一旁的齐王李恪也晃荡到了跟前来,笑眯眯地替程三郎吹捧起来。
“你不用紧张,程三将军的医术造诣,在我大唐也是首屈一指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经了程三将军之手,这才得以活命。”
“让他给你好生瞧瞧,有病没病,一看便知。”
程处弼面带微笑地一边颔首,一边眯着两眼把脉,没几息,程处弼就发出了一声轻咦,鼓起了眼珠子。
那副震惊的表情,看得不论是金毗昙还是齐王李恪都不禁有点心惊肉跳。
“处弼兄,他得了何疾?”李恪赶紧小声地询问道。
“我说毗昙老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五心烦热,而且晚上还有盗汗的现象,另外就是这些日子比较畏寒?可有耳鸣或者是容易忘事……”
听到了程三郎这些话,金毗昙满脸震惊地看向程三郎。几乎每一个问题,金毗昙的脑袋都主动地点上一下。
等到程三郎问完之后,一旁的李恪表情变得十分诡异,摸了摸自己的掌心,揉了揉耳朵,也忍不住朝着程三郎看过去,有些犹豫要不要问一问处弼兄。
毕竟自己也有几项这样的症状,不过都甚是偶尔才会发生,这难道也是病?
对面的那金毗昙满脸佩服地朝着程三郎一礼。
“程三将军真不愧是神医也,只这么把脉,便知下臣的情况,实在厉害,不知下臣这是怎么了?”
程三郎听到了这句询问,表情变得诡异起来。
想了想,出于一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的责任心,程三郎清了清嗓子之后沉声言道。
“敢问毗昙老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夜夜笙歌?”
“???”金毗昙瞬间老脸一红,怎么也没有想到程三将军居然会问出这样不正经的问题。
而此刻,李恪不禁脸色微变,本想抽身就走,但是最终还是强忍耻感留了下来,毕竟自己没有问出问题,那么就只有金毗昙有问题。
“毗昙老哥,不要以为程某这是在好奇八卦,打听你的隐私,这事涉你病症的起源。”
听到了这话,金毗昙不禁有些蛋疼,自己的隐私,怎么好意思吐露出来,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位大唐亲王。
偏偏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居然还起心小声地询问程三郎。
“那个处弼兄,他得的这到底是什么病,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
听力超常的金毗昙就听到了程三郎的回答。
“我怀疑这位金某人夜生活太过频繁了,导致了严重的肾虚。”
“好了好了,贤弟这种病属于是暗疾中的一种,你就先出去呆会,避免病患难以启齿。”
李恪的表情十分精彩地看着一本正经地处弼兄,又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很精彩的金毗昙。
“……那个,嗯,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出去一趟。”李恪迎着程三郎与金毗昙的目光,只能赶紧先溜。
虽然自己很想听一听处弼兄的治疗方案,可万一自己的暗疾让处弼兄知道的话,呵呵……
想想李泰,想想长孙无忌,想想柴绍……真踏马的,处弼兄的嘴从来就没有个门栓栓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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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李恪刚一离开,程三郎表情很严肃地朝着这位已经成为了王的男人的金毗昙道。
“好了来来来,好好跟程某说说,放心吧,我可是很正经的医者,不会打听你夜夜笙歌是什么姿势。
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很疲软,而且时间也越来越短?”
金毗昙听得此言,顿时脑子乱作一团,这踏马的都是什么神鬼问题?难道后面这些问题就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