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三郎侃侃而言,明显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发言,一干大唐的文武重臣都沉默了下去。
虽然也有一些人觉得程三郎似乎有点言过其实,但是,回想起今日在这程氏大学中所看到的那些新生事物。
还真是涵盖了每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利国利民之物。
李世民抚着三缕长须,目光扫过那一干臣工,尚未开口,一旁的太子李承乾就已然肃容开腔。
“父皇,儿臣记得《礼记》第四十二篇,称《大学》,儿臣尝读之,多有不解之处,而今观程氏大学,略有心得……”
看到这话,一干臣工也都微感愕然地看向这位比较讷于言的太子殿下。
李世民打量着亲儿子,又扫了一眼旁边的程处弼,温和一笑。
“太子既有心得,便与诸卿分享,朕亦好好听上一听。”
一旁的程处弼也表情沉肃了下来,毕竟这程氏大学,已经是自己的心血凝聚所在。
而太子李承乾为自己出头,并且还用上了很官方的语言,不消说,那就是要正式地为程氏大学定性,定义。
就见这位记性好得不要不要的太子殿下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地扫过一干文武重臣。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听得一干饱读诗书的斯文人频频摇头晃脑,可这些吊书袋的玩意,对于武勋重臣可不怎么友好。
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的程三郎同样也是听得不明觉得,明明觉得自己像是理解了,可又好像没有全部理解。
不过李承乾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听众之中有一部份文化水平不高的糙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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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用一种更通俗易懂的语言来对于大学之道进行讲解,并且还结合他在程氏大学所看到的这一切加以揉杂在一起。
真可谓是十分典型的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倒也让程三郎听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所要表达的意思。
大学:在古代其含义有两种:“博学”之态;与“小学”相对的“大人之学”。
古代儿童八岁上小学,主要学习“洒扫、应对、进退、礼乐射御书数”之类的文化课和基本的礼节。
十五岁后可进入大学,开始学习伦理、政治、哲学等“穷理正心,修己治人”的学问。
可是在这位太子殿下看来,程三郎的做法,更加的符合博学这一含义。
毕竟,不论是作官,还是搞建筑,又或者是进行机械制作,还是纺织更漂亮更高档的布料。
又或者是怎么提高大唐粮食的产量,每一门,都是需要大量的学习方才能够掌握的学问。
而程氏大学内,那一个个专业体系,就如同一条条的道路,引领着那些大唐的年轻才俊,走向各种体系的更高处。
那么,程氏大学,不就正代表着博学的涵义吗?只要你乐意学的玩意,程氏大学都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并且,每一个专业体系,都是在为大唐服务。
李世民两眼微眯,可是内心却颇受震撼,哪怕是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感悟甚深,可是却也没有李承乾陈述的这么明晰。
这让李世民不禁老怀大慰,太子真的已经成长起来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看样子,这些日之以来的观政,果然没有白费。
并且还能够面对着文武百官,流利而又不怯场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这让李世民就像是看到了幼狮已经渐渐地成长起来,开始向着这片广袤的天地发出了怒吼,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程处弼也当真是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着实没有想到,脱衣有肉的太子爷居然会如此成功的表述。
李承乾话音刚落,房玄龄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李承乾恭敬地一礼,满脸尽是赞赏之色笑道。
“太子殿下察今知古之论,对大学‘博学’之意见解独到,又令老臣茅塞顿开,方知这程氏大学广招学子,教书育才之真髓……”
房玄龄这么一夸,一干大唐文武臣工自然也都不甘人后,纷纷出言附合。
一旁的李世民笑得甚是开怀,大手拍了拍程三郎的肩膀,沉声言道。
“贤婿这间大学,建得好,教得更好,我大唐官学,重四书五经,重穷理正心,修己治人。
却少了为大唐诸业育才之举,还好有贤婿。”
“从今日起,与我大唐诸学一般,程氏大学校长,授其学正之官职,再赐金千斤,良田五十倾,以为大学供养学子之资。”
“明年科举取士,朕决定,增加除进士、秀才、明经外,诸科取士之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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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世民心满意足地领着一干文武重臣离开了程氏大学。
至于程三郎的那票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