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鼓起勇气的纨绔子弟们终于进入了龙潭虎穴一般的卢国公府。
身后边,那沉重的门栓砸落的闷响,让所有人都脸色一白,不过,为了斩鸡头烧黄纸的好兄弟,今日……
突然蹦出一个毛脸扫帚眉的彪形大汉,吓得一干刚鼓起勇气的纨绔子弟两腿一软。
“他娘的,你是程家老大还是老二,吓某家一跳。”李器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怒道。
“老二蹲里边给长辈们敬酒呢。”程处默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欣慰地看着闻讯赶来的弟兄们。
“诸位弟兄来得正好,都傻愣愣的瞅什么,你们的父亲也都在,赶紧过来。”
正在寻思着怎么找个理由,设法离开程府的房玄龄看到厅门外闹哄哄地挤进来好些个年轻人,不禁脸色一黑。
他看到了,看到自家那战战兢兢的老二房俊也在人群之中。
一个二个赶紧乱哄哄的给主人家见礼,又给自家父亲见礼,还得给叔伯们见礼。
程咬金作为卢国公府的主人,满意地打量着这些来给自家老三道贺的小年轻,待见礼毕,举起了酒杯一口抽干道。
“好,不愧是老三的好兄弟,来得正好,嗯,今日厅中都是长辈。
你们这些小娃娃呆着不合适,就先干了三杯,就到老三院子里去喝酒吃肉便是。”
听得这话,一干年轻人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连声答应。
三杯程府秘制三勒浆算啥,总比被灌三十杯强。
一帮小辈纷纷接过程府家丁们递来的酒杯,开始硬气的梗起脖子灌。
引得一帮老汉们欣慰的大笑,慈祥地目光欣赏。三杯下肚,一票年轻人总算是喘了口粗气,正准备苟发育的撤退。
这个时候,怎么也得三斤程府秘制三勒浆下肚,红光满脸的程咬金站起了身来大喝道。
“诸位,诸位弟兄,静一静,今日,不光是我家老三大喜,前几日,我老程还得了一件宝贝,程杰,赶紧……”
程杰答应了一声,赶紧走过去,伸出根杆子一挑,揭掉了盖在画上的红绸。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到了手舞大斧,脚踩虎豹,面目狰狞的程咬金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一幅画圈之上。
周围还有六个小一些,神态各异,但是容貌如同复制粘贴的小金金。
“这画上,正是老夫,还有老夫的六个小娃娃,这可是那爵部郎中阎立本哭着喊着非要送我的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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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呆呆地看向那幅画,特别是作为一位多才多艺,对于绘画艺术颇有研究的房相爷。
更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近前,仔细地端详了好几眼,这才忍不住嘀咕了句。
“这还真是阎立本的手笔,可这怎么可能?”
阎立本,官职不高,可是这家伙绝对是大唐文艺界的一根标杆,并且很有文人的脾气。
虽然他的艺术作品的价值极高,可是却很难有作品流出来,少有的几幅,几乎都藏在了宫里。
被大唐天子李世民视为传世珍品,没有想到,老程家居然也有一幅,而且画的还是老程连带他六个娃。
& 这特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房玄龄这位肚子能撑船的宰相,此刻目光也是满满的妒意。
凭啥,就程咬金那副恶形恶状的模样,画下来干嘛?吓人吗?
阎郎中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画一画像房某这样眉疏目朗,风度翩翩的文化人。
“老程,你该不会打上门去,逼着阎郎中给你画的吧?”李绩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无恶意的猜测着真相。
“放屁,这幅我本还不想要,谁知道那老阎哭着喊着非要送我,说什么我老程天生威猛狰狞,犹如神将下凡……”
看着那程咬金唾沫星子横飞的架势,一干大唐勋贵们虽然满脸不信。
可问题是画就在那,你爱信不信,阎大艺术家已经将程咬金那狰狞模样画在了画中。
尉迟恭不乐意地抄起了酒杯,大声提醒着一干大唐著名和非著名人物。
“行了行了,看什么画,有本事,继续喝酒,能直着走出老程家的才是好汉子,干了!”
“就是,咱们都一帮糙老爷们,看两眼就得了,这玩意,就算是多画几个小人又能咋的,喝!”
程处弼等年轻一辈离开前厅时,里边已然再次恢复了热闹的喧嚣。
程处弼的院子,一干年轻的纨绔子弟们没有了长辈的压制,恢复了平日的豪横与嚣张,举杯换盏的开始浪得飞动。
不过总有一些家伙还对方才见到的阎大艺术家的佳作梗梗于怀。
“可真像你爹,刚看到,可是把小弟我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是啊,阎郎中莫非是疯了?居然会给你爹……咳,当然,小弟不是说不该给程伯伯送画。”
“只是就阎郎中那谁也不乐意搭理的臭脾气,怎么会做出这等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