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峦派的大殿中。
哐铛——
一把几乎被血浆包裹的菜刀,从一双纤白的手掌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死了,都死了···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张玥溅满血的一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在她的目光所及中,只余下尸体。
偌大的一个青峦派中,不管男女老少、尊卑辈分,所有活人都尽数被她杀尽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最后一个青峦派弟子被她愤怒的斩杀后,不时不刻围绕在她脑海中的淫声秽语和叫骂声终于消失了,她的脑海安静了下来。
然后张玥有些逐渐惊恐的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和她之前看见的有所不同。
在她之前的眼中,所有的派中男子,不管是师长、同辈分的师兄弟,甚至是门派中的下人,皆是敞胸露乳,对她说着一些下流不堪的话语、动手动脚——但是眼下,在她眼里,这些倒在血泊中的师门中人,个个衣冠相正,哪有一点暴露模样?
不仅如此,理智似乎也逐渐的回到了张玥的身上,她不由回想起来,自孩提起,师门中的长辈也好,弟子也好,对她向来和睦照顾、相亲相爱,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轨举动?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她在外游历遭此劫难,回到门派这个避风港中,师门众人只会愈加关心她、帮助她,想办法鼓励她走出阴影,又怎么可能对她谩骂不休,甚至和那魔头一样想用强羞辱她呢?
特别是自己的师父,从小对自己极好,几乎是把自己当成女儿一样的养育、看待,又怎么可能会···而且门中还有尚未及腰的小孩子,这些孩子又怎么可能对她···
想到这里,张玥的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难道,自从逃离了那魔头李浩南后,自己听见、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吗?只有现在杀掉了门派中所有人才是真实发生的事?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再说了,我、我的武功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好,怎么可能杀掉师父和···”
张玥慌乱的自言自语着,想给自己的所做所为寻找一个解释——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真相,这真相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我···”
在这一刻,张玥心中萌生了死志——也许也唯有一死,才能为自己丧心病狂的举动做些弥补了。
但就在张玥浑浑噩噩向大殿外走去,想寻一自尽之所的时候,另一个想法又莫名的在心中开始升起,死志也开始退却:“不,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是师父师兄们以前没有对我动手动脚,但心里未必就不想,以后也未必不会付诸行动···我,我杀了他们,只是先下手为强,为求自保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这些狗男人,死了也是白死,死不足惜,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张玥心中哪还有一点觅死的念头,脸上逐渐的再度变得疯狂起来,走回大殿中,将丢到地上的浸血菜刀捡起——说来也怪,张玥倒是从未想到过,为什么自己随手一翻,就能从储藏室中找到这把菜刀,也没有想过,门中长剑不少,为什么自己却都不拿从小练习的长剑,而是用着这把菜刀···
总之,似乎用这把菜刀杀人,当做武器,对张玥来说是非常正常、习以为常的事儿。
“不仅是青峦派,天下的男人都该死!”
眼中、脸上满是疯狂杀意的张玥,凝望着远处的群山,恶狠狠的吐了口气说道,然后施展开轻功,犹如一片落叶般离开了青峦派。
···
‘根据对“3号实验体”的观察,所谓的“煞魔”理智值归0,也就是体内的激素分泌全面失控,进而造成精神和意识层面的完全失控,并产生对应七煞的疯狂幻觉——其实在未引爆煞之果前,激素已经开始失衡,但根据个体武学修为、心性、意志的差别,仍然能存在一定的理性···’
‘按照这个逻辑,我直接干涉目标的激素分泌,将其调回正常人水平,她的意识果然就回归了正常,不过这样实在不划算,虽然现在天赋点对我来说就是消耗品,但也不可能一直间歇性的消耗天赋点手动帮她调整激素分泌···’
在距离青峦派不知多远的地方,菜刀之魂何真正缩在刀身中,以意识观察着疯女侠张玥和其他“煞魔”或是“魔刀之主”的身心状况。
“3号实验体”,就是“煞魔女侠”张玥了,在杀穿了整个青峦派后,张玥短暂的恢复了清明和神智,却是何真出手的缘故了。
不过何真调整“煞魔女侠”张玥体内激素的手段乃是【深度腐化】,消耗1点天赋点,他就可以对一名“持有者”、“魔刀之主”或者“煞魔”使用“管控”,在短时间内影响目标的神经、器官、激素分泌。
“···也就是说,“煞魔化”是一个不可逆的改变过程,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再让人“真正”重新恢复正常···虽然我让“6号实验体”现在从外界看来已经完全和之前无异,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