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快班房中。
“好困啊,我想去躺一会。”
两名捕快正坐在房中值班,其中一名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若是被黄县令知道,你怕是要捱板子。”
另一名捕快冷哼了一声。
“嗨,我就那么一说,要我说,黄大人胆子也忒小了,在青楼里刺客都没得手,现在在县衙里,还调了不少兵丁护卫,哪个刺客进的来?”
那名想睡觉的懒散捕快想起“捱板子”的事儿,又不由强打起精神,小声的抱怨了句。
按往常来说,晚上只要有一个人在快班房中执勤就可以了,但是从黄县令前两天差点被刺杀以后,要求一下就严格了起来,要求快班房中至少两人执勤,后边的牢房更是从三人执勤变成了五人执勤,这一来,原本轻松的轮班就被打乱了,也难怪会有人发出怨言。
“今天下午王副班头和老胡都没有回来点卯,明天早上若是还不见人,记得要去查一查。”
另一名捕快翻了翻桌子上放着的一册薄子,向同伴提醒道。
“查个屁,王副班头铁定是去姘头家了,老胡么···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去青楼了。”
那名懒散捕快嗤笑一声,语气肯定的说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门没锁,自己推进来!”
那懒散捕快虽然有些疑惑大半夜还有人敲门,但也不疑有他,直接回道——毕竟这是在县衙里头,且不说周围安排了不少弓手哨点,县衙里头也新增调了不少城防兵,来敲门的怎么可能会是有坏心眼的家伙呢?
“两位官差大人,是胡捕头找到了南朝探子的线索,让小人来知会一声!”
门外的人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说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什么?南朝探子的线索!”
快班房中的两个值守捕快先是一楞,随即猛地睁大了眼,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老胡这是立大功了啊!”
“是什么线索?通知黄大人和城防将军了吗?”
那先前迷迷糊糊满脸困意的懒散捕快,也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清醒回来,和同伴一起,抓起腰刀、铁尺就向门口跑去——两人也不疑消息有假,反倒是第一时间在想如果抓到了这个“南朝探子”会有什么好处。
对了,如果门外的来人还没有通知黄大人那是最好了——这通知的机会也可以留给他们,能在县令那里大大的露一把脸。
“还没有呢···”
果然,门外的声音让两个值守捕快喜出望外。
“好,那你且在这房中休息下,黄大人和城防将军那由我们去通知,对了,老胡呢?还有那南朝探子的线索是···”
两名值守捕快紧张而快速的跑到了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房门。
门才打开一半,借着房中的灯光,可以看见来报信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胖汉,不过不等两个捕快看清长相,一抹寒光带着劲风,猛地就劈向了其中一人的脑袋。
咔!
一声脆响,那菜刀就犹如削豆腐一样,完全无视坚硬的头盖骨,整个没入了这名捕快的头里。
“啊——”
另一名捕快才刚张开嘴,一只肥硕的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声音和生命都瞬间掐灭了。
噗通——
随手将掐死的捕快丢到地上,身形魁梧、满身是血迹的黑大汉李狗蛋迈步走进了快班房中,关上门,然后环顾四下,走到了桌子前,开始翻找起来。
“刀老,就是这本东西吗?”
李狗蛋拿起先前一名捕快翻阅的薄册子,开口问道。
“没错,这本东西带走毁掉。”
何真确认道——这本东西是捕快们每日点卯的记录本,像是先前捕快老胡去调查代刚,下班的时候就不回衙门这类情况,也都有登记。
把这本册子毁掉,虽然无法掩盖一路的行踪,但是至少可以拖延官府后续人员追踪到代刚家中的时间,而且还可以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继续吧,后面就是狱王庙和牢房,狱王庙里没人,牢房里执勤的捕手有5人,囚犯就多了,至少有几十个人,一个不留。”
何真平淡的向着李狗蛋下达了指示。
在进入这快班房之前,李狗蛋已经悄无声息地在衙门中搞出了好大一通杀戮,从后门开始,厢房、厨房、主薄房、县丞房等等都杀了个通透,整个衙门中,无论卫兵、衙役、奴仆、家眷,皆是无一留下活口。
已经被杀戮的人也好,或者是接下来要被屠戮的捕快和囚犯中,不可能全是坏人,一定有好人和无辜者,但是这又怎样呢?
经历了之前的事,“斩草除根、不留目击者”的想法已经深种李狗蛋心中了,纵然何真不下指示,李狗蛋也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而且何真的真实想法···这么多人,算了算,离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