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几名将领看着李丹飞起的头颅,他们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也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一个人在城中肆意杀了无数人,他们过来不追究此人的罪责,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然而对方反而拒绝,反而一刀将过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的人杀了。
他们震愕当地,即便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但是当李丹的头颅落地,滚在他们身前时,他们却都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无法理解?”
郑普观看着他们,却是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十分狰狞,只是却也夹带着这些人看不出的痛苦意味。
其实只是在十数个呼吸之前,他也开始希望这样的事情结束。
因为一开始这些人给他造成的痛苦和各种让他无法接受的滋味,让他狂躁不已,但是不管如何屠杀这些人,却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涌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的调皮的小孩子,看见大群大群的蚂蚁时,他们一开始就会觉得虐杀蚂蚁也很好玩。
有的调皮的小孩子,会用各种方法去杀死蚂蚁。
比如用一泡尿去冲,比如点燃了一张纸丢在蚁群之中。
或者用点燃了的小木棍去烫。
如此种种。
一开始看见蚂蚁被水冲走,困在水中渐渐不动,或者被火烧得滋滋作响,或者被石块活活压死,这些小孩子一开始会觉得很有意思,但各种手段都玩过之后,到后面却往往索然无味,就往往不想去玩这种东西。
为什么?
因为这些小蚂蚁根本不会反抗,就算反抗,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抗,更不可能对这些小孩子造成威胁。
如果蚂蚁的数量足够多,那蚂蚁可以一直出现在小孩子的面前,而小孩子却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玩,他再好的兴致也会在这种重复的虐杀之中消磨殆尽。
郑普观在决定留在染坊之前,他已经基于目前的状况在脑海之中做出了一个推演模型。
在这种军士和寻常民众鱼龙混杂的情形之下,只要被他杀死的尸体堆积起来,那么这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天然的屏障,这些军士和民众,根本不可能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中迅速的行走,更不可能形成什么有效的配合。
所以在他的推演之中,杀人越多,他在此处反而越是安全。
这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充斥了染坊之中的地面,甚至被他击飞出去的尸身,堆积在染坊外的巷道和屋面之上,渐渐堵塞外面的道路。
这些悍不畏死的军士和冲上来送死的寻常民众,对于他而言就越来越像是蚂蚁,和他相比,显得越来越不在一个等级上。
从一开始的泄愤到变成戏谑般的屠杀,他就像是杀蚂蚁的小孩子,已经开始感到无趣。
这些人的表现,也只是越来越让他感到可笑。
在他的推演之中,当他站立在如同荆棘丛生的尸山上时,他根本不会再受什么伤。
然而就在李丹这些人到来的时候,他突然受伤了。
当他看向疾驰而来的这些人时,一具本该已经死了的尸体,突然直起了身体,咬了他一口。
这人已经被他斩成两段,就死在他身前。
但不知为何,马蹄声如雷响起时,这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却是回光返照一般醒了那一瞬,他喉咙里响起咆哮声,双手撑着其余人的尸身,硬生生的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很狠。
他小腿肚上一块肉直接被咬了下来。
而这半截“尸体”在咬下他腿上一块肉的刹那,也直接死去。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疼痛的感觉,但这一块肉被咬下,他疼的连后背都是冷汗。
也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从不远处的屋面上朝着他丢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很像是猪内脏。
之前也有很多这样的东西砸过来。
他面对这些东西也已经很有经验。
所以他只是左手提起一根竹竿将这个东西挑飞出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东西炸了。
一股很浓重的尿骚|味。
那是一个猪尿泡。
若只是猪尿泡也就算了。
但那个猪尿泡内里灌了许多有毒的药液。
当猪尿泡炸开,很多液体溅到他的身上,他瞬间感到和之前被火焰灼烧一样的痛苦。
这些液体之中的毒素不仅迅速腐蚀了他的肌肤,而且很快在他的血肉之中传递。
虽然缓慢运行的真元很快抵御住了这些毒素的袭击,但他又解锁了一种新的感受。
以前他从未感受过中毒的滋味。
现在他感受到了。
他感到麻痹,感到身体发寒,但是身体的温度在升高,他感到自己的脏器很不舒服,就连心脏的跳动都不规则,尤其是他的经络就像是被冻结住一样,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