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无人欣赏。
倒是辜负了,白星暗自叹道。
她觉得生命是很值得敬畏的,所以活着的每一天都要尽情享受,但显然有些人不懂。
那伙计飞快地将她打量一遍,心中暗暗警惕:瞧着倒像是位江湖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过年的,别是想寻仇吧?
混迹江湖的人中多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者,等会儿可千万别在他们家打起来啊,万一弄坏了家具可找谁赔?
挺好看的年轻姑娘,应该……没有那么凶悍吧?
“姑娘想找谁?”那伙计也算经历过风雨了,面上倒还稳得住,不动声色的笑道,“小人常年在此地营生,对衙门里的人熟悉得很哩,您不妨说说,小人看他今天来没来。”
想在衙门附近开店也要有点本事,因为许多来办事的人都会在此地休息,难免顺便打探些消息什么的,若说到点子上,赏银赚的可比月钱多多啦。
有那些格外机灵乖觉的伙计,偶尔还会帮着跑腿儿、牵线搭桥,本职工作反倒成了次要的。
“李仁。”白星露在眼罩外的眼睛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确认此人就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才收回视线。
“李头儿?”伙计略略一惊,旋即点头,“来了,再过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要下衙。”
听说那位李仁李捕头就是江湖人出身,半道出家才当了衙役,因为武艺出众、胆识过人,又颇有几位江湖朋友相助,所以很快就当上了捕头,如今俨然是本县小有名气的一位人物了,说出去十人中倒有七、八人识得他。
莫非,是江湖旧友来访?
白星微微颔首,不再多话,眼睛还是牢牢盯着衙门口。
衙门口东西两边各有一块招牌,上面贴满了告示,东边的讲朝廷新政和本县要闻,西边的则专门张贴通缉令和对部分影响巨大的案件审理进度汇报。
白星点了一壶茶,慢慢喝着,眼睛却本能地筛选起通缉令来。
她不懂品茶,可也觉得这壶茶温润甘甜生津止渴,好像即将到来的春天一样,喝下去非常舒服。
王太太说她跟书生有缘,她也觉得。
她想养书生,想叫他永远都不必为银钱发愁。
但指望书生赚钱大约有点难,好在她很能干。
想到这里,白星习惯性地抿了抿唇,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采:
我以后也要赚很多钱,让书生天天有肉吃,想买牲口就买牲口,想给袖箭包铁皮就包铁皮!
嗯,就这么办!
这个是小毛贼,竟然没有赏银,不接;
那个赏银太少,也不接……
看到最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吹得茶水表面的茶梗微微荡了荡,泛起一圈涟漪。
终归是小地方,赏银都太少了些,最多的也才不过八十两,还不够跑一趟的。
不过由此可见,名山县总体还是很太平的,至少近期没有江湖客来闹事。
又或许,是还没闹起来……
白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然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精壮汉子大踏步从衙门里走出来。
他约莫身长七尺有余,浓眉大眼肩宽体阔,将一身黑红二色的捕头公服撑得绷绷的,正是捕头李仁。
李仁的人缘似乎很好,一路上都在跟衙役们打招呼。
他是个单身汉,此时快到晌午了,倒也不急着家去:
反正家去了也是个狗窝,并没有娇滴滴的小娘子准备好热乎乎的饭菜,还不如就跟兄弟们在街边酒馆凑合一顿。
“李头儿!”方才跟白星说话的那个伙计瞧见李仁,忙热情招呼起来,“有新冲好的茶汤,去火解渴,您不来一碗吗?”
李仁的性格十分豪爽,闻言大笑起来,当即调转脚步,索性舍了酒馆,先往茶馆这里走来,“你倒机灵,也罢,陪方大人说了许久的话,着实有些口渴,先上一壶茶汤解渴开胃。”
那伙计忙殷勤地凑上去,一边引着他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李仁神色不变,挥挥手让他退下,路过白星这桌时,却忽然咦了声,摸着下巴诧异道:“姑娘好生面善。”
白星非常惊险的将自己的眼睛弄出死鱼般的神态,指着虽然离去,却还是鬼鬼祟祟盯着这边看的伙计道:“他刚才分明说了我在等你,还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