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司机把车开出去,涌入黑夜中。
余驰身体靠在椅背上不动,左手在胃部按了按,微侧过脸,他的眼皮有点薄,眸光依旧很轻,身上干净冷冽的少年气很重,给人感觉纯情又深情,偏偏嗓音低沉轻挑:“哦?我以为你早就看上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看窗外。
盛厘感觉耳朵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有些痒意,车窗外霓虹掠过,映着他精致利落的侧脸轮廓,连喉结扬起的线条看起来都像在勾引人。
一时间,盛厘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撩谁了。
她慢慢靠回座椅,散漫地笑笑:“现在也不迟啊。”
余驰呼吸沉了些,嗓音更低哑:“那你之前都是在玩我?”
盛厘敏锐地察觉他声音里有些不对劲儿,转头才发现他按在胃部的手,立即皱眉:“你是不是胃疼?”
“一点。”余驰松开了手。
从中午到现在快十一点了,他平时饭量就挺大的,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也难怪胃疼。盛厘皱眉看向窗外,外面一排排店门都关门了,这个点要找个吃饭的地方不容易,圆圆这个吃货平时最爱囤零食,车上一般都少不了吃的。
“我给你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她转身摸了摸,没摸到,便对司机道,“刘叔,在前面停下车。”
余驰转头看她:“别折腾了,我不疼。”
“你这种人,说不疼的时候特别假。”盛厘看了他一眼,扣上帽子下车,绕到后备箱。
一小箱子的零食,咸的、辣的、甜的都有,但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一看就不太健康,也不是余驰喜欢吃的,幸好翻到了几包平时圆圆偶尔泡给她喝的米稀。
盛厘回到车上,抬手按亮顶头的灯,倾身拿了保温杯,把米稀包装撕开倒进保温杯盖里。保温杯很大,杯盖就是一个杯子,她一边倒水冲米稀一边说:“多亏胖圆圆平时都有给我带保温杯的习惯,上车前我顺手带了。”
“喏,先喝杯这个。”盛厘把杯子递过去。
余驰没动,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目光微垂,落在她手上。
盛厘想了想,说:“这是我的杯子,圆圆没喝过。”
余驰:“……”
是这个问题吗?
“你有洁癖?”盛厘眯了眯眼,“还是你怕我介意?我都看上你了,介意什么?”
她突然问:“你接过吻吗?”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横过来,夺过杯子,仰头把那杯东西大口喝了,细微的“咕噜”吞咽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余驰把杯子递回去,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接过。”
最近他在她面前演的次数多了,盛厘有点猜不出这话的真假,她接过杯子,探究地看他:“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三个。”
余驰闭上眼睛靠回座椅,脸侧对窗外,一杯热的米稀喝下去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他轻嗤了声:“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上来就要包养。”
盛厘抬手关灯,让司机开车。
她慢悠悠地说:“你之前谈没谈过我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没有,哪有谈恋爱都不看信息也不打电话的?”
余驰没吭声,像是默认。
盛厘转头看他,刚要继续说,余驰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余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徐漾打来的。他转头看了眼盛厘,淡淡地说:“你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吗?就不怕司机乱说话?”
前头认真开车的司机立即瞟了眼后视镜,瞎话张口就来:“我眼瞎耳聋的,不用管我。”
是不是盛厘身边的人都这样?说瞎话全是熟练工。
余驰嘴角抽了一下,接通电话。
盛厘把抱枕抱在怀里,笑了一下,司机也是容桦找的,给盛厘开了好几年车了,确实练就了“眼瞎耳聋”的本事,艺人的事都不会多嘴。
“你没看群里啊?”徐漾那边很吵闹,他嚷得很大声,“别一放假就消失似的,消息不重要的就不回,还是不是哥们了?”
余驰:“没注意,说什么了?”
徐漾:“这几天都在等高考出分,大家也没心思出去旅游。盛厘不是在影视城拍戏吗?胡一扬拉了个小群,说他想过去那边看看,约了几个人,你不是在那边吗?跟你说一下。”
胡一杨,就是余驰的前桌,盛厘的脑残粉,说要把害盛厘过敏的人揍一顿的那个。
余驰瞥了眼盛厘,盛厘似乎对他打电话没什么兴趣,抱着狐狸抱枕闭上了眼睛,幽暗的车厢里看不太清她的轮廓。他心想,有什么好看的。
下一秒,盛厘脑袋一歪。
靠到了他肩上。
余驰身体一僵,徐漾说了声什么他没听轻,倒是听到盛厘的呢喃:“我好累,让我靠靠。”
这些年太忙,盛厘早就练就了随时实地补觉的本事,在车上补眠的时间多了就有个弊端,她上车熬不了多久就想睡觉。昨晚又是夜戏,早上一大早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