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驰按开床头柜的台灯, 调到最暗,疯狂胡闹了一晚上,他跟盛厘完全是两个状态。他抱着她躺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人从身体到大脑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闭上眼, 却根本睡不着。
在6月8日前, 余驰绝对想不到, 他会遇见盛厘, 更没想到会人生会跟她有任何牵扯, 哪怕一开始, 她恶作剧地把他强留在身边做助理,他也以为,两个月熬过去,他跟她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甚至在刚刚, 看到屏幕上“姐夫”两个字, 他低头盯着盛厘看了好一会儿,都还以为这只是一场荒谬的梦。
余驰想起杨凌风,有一瞬间疯魔的想法,他也想像杨凌风一样,把人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不用在天未亮就把人送走, 每天闭眼前, 睁开眼,看到的人都是她。
理智和现实却告诉他,这不可能。
时间又悄然划过五分钟, 已经五点十五了。
余驰掀开被子, 想要翻身下床, 一动那床就“吱”了声,怕是昨晚荡了一夜,更不结实了。睡梦中的盛厘几乎是条件反射抱紧他的胳膊,眼睛都没睁开,娇软又嚣张地威胁:“小混蛋,你再乱来我明天废了你。”
余驰:“……”
他有点好笑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姐姐,五点半了。”
盛厘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困倦呢喃:“五点半关我什么事……”
“你之前说,五点半要回酒店,让我一定叫醒你。”
“……”
“那今天不去剧组了,我让圆圆帮你请假。”
“……”
请假?
不去剧组了?
盛厘终于在困顿中挣扎出一丝理智和清醒,睁开了眼,跟余驰四目相对,理智瞬间回笼,她也不觉得多羞耻了,把人往边上一推,翻脸不认:“你离我远点。”
她顿了一下,补充:“不对,你出去等我,我叫你你再进来。”
余驰盯着她看了几秒,难得没跟她呛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套上,把她的衣服放床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有些欠揍地开口:“姐姐需要帮忙再叫我。”
余驰走出卧室,把门掩上。
盛厘浑身酸软地爬起来,深感撩了个十八岁的小狼狗翻车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再也没有什么比劳累一夜,刚睡一个多小时,又被叫醒更难受的事情了,偏偏还不能不起。
她现在十分后悔,没挑个上午没戏的日子。
几分钟后,盛厘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了下手机,给圆圆发了条信息,本来以为她睡着了,她就自己回去,没想到圆圆秒回了。
圆圆:【我在楼下了,厘厘你下来就好。】
盛厘:【余驰叫你来的?】
圆圆:【嗯嗯,快六点了,咱们快点啦!】
盛厘嗓子有点哑,端起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把余驰叫了进来。
余驰把钥匙和手机塞兜里,走进去。
盛厘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是红的,满脸委屈地抬头看余驰:“我不想走路,你背我下楼吧。”
余驰眼底隐隐有笑意,点了下头,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盛厘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上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十楼哦,你是准备把我抱下去吗?”
“嗯。”余驰低声应道,抱着她走出去,打开门,“你很轻。”
“这话听着高兴。”盛厘被取悦了,手指忍不住在他头上撩了撩,楼道的小窗敞着,她被晨风一吹,清醒了几分,脑子里又混入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随口夸道,“是,我男朋友年轻体力好,长得帅,身材好,硬件……”
“姐姐,别口嗨了。”余驰脚步一顿,低头似笑非笑地看她。
盛厘:“……”
她闭上眼,把脸埋进他肩窝,装死。
凌晨六点不到,小区还在沉睡中,万籁寂静,空旷无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SUV。
圆圆一看到楼道的声控灯亮起,马上从车上下来。
余驰抱着盛厘走出来时,她眼睛都瞪大了,人愣在车边一动不动,等他们走到了跟前才蓦地醒神,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厘厘……你、你没事吧?”
盛厘脸有点热,说了声没事,推推余驰:“放我下来。”
车是圆圆昨天傍晚跟剧组借的,这辆车一直停在停车场,平时不怎么开,圆圆的借口是他们的车有点问题,借用一晚。
很普通的SUV,比盛厘的保姆车低调许多,不会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