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上, 苏潼一路面无表情的赶路,遥不还也没再苏潼说话,让苏潼自己思考。
一路随行的王将军等人虽然有所奇怪, 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只以为苏潼在为前线的局势担忧。
而另一边,
祁渊猛地地从床上苏醒, 急促的呼吸着, 瞳孔微微放大, 额上冷汗涔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浑身似乎还存留着那种被人拔毛后, 被开膛破肚的痛苦。
尤其是胸口的位置,那种被贯穿的无力感和失血过多的冰冷,现在还让他感到心悸。
最让他心惊得,是那个很像苏潼的人, 他努力到最后, 却依旧无法靠近的人, 熟悉的眼神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漠然地随意一瞥, 似乎只把他当做垃圾一样的眼神,还有他缓缓吐出的那句,脏, 扔了吧。
让祁渊心头发冷,那冰冷的眼神至今残留在眼前, 久久没有散去, 随着那句话一起涌出的委屈和渴望的感觉深深烙印在祁渊心里。
祁渊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 外面依旧漆黑一片, 隐隐约约能看见惨白的月光,模糊的笼罩在大地上了,距离这里大概十里的海边,就是苏潼出事的地方。
祁渊下了床,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凝望着海边的方向,整个人像被人抽空了一样,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中只剩下一丝摇摇欲坠的烛光,风一吹,随时可能熄灭。
他已经很久没睡觉了,祁渊摸着自己的小指,一股颓然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保护不了任何东西,他原先以为他抓住了希望,结果却告诉他,那只是他一闪而逝的一场梦。
梦醒了,世界依旧冰冷黑暗,找不到出口。
他如今每天守在那片海域,只想把苏潼的尸体从冰冷的海水中打捞出来,海底太冷,太黑了,他会找不到家的。
可是,祁渊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一场真实的,被冰冷的箭矢贯穿的痛苦,还有死亡的恐惧,熟悉却陌生的眼神,却又让祁渊从空洞绝望的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丝微弱的希望。
会不会,那场梦其实是真的,他看见的人,就是潼潼?
否则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只鹦鹉,到了另一个世界,还看见了那么相像的人呢?
祁渊越想越激动,眼中的光在黑暗中亮的惊人,他狠狠摁灭了手中的烟,转身回到了床上,会不会,他睡着了,就能再次回去了?
祁渊立刻回到床上,努力闭上双眼,想要重新回去,心底无比忐忑期待,也许,还能再次见到呢。
……
苏潼带领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前线,在镇守将军激动到热泪盈眶的神色中,苏潼好好安慰鼓励了他们,随后交接安顿好这些人后,苏潼换了一身衣服,拒绝了他们的保护,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城镇中。
城镇看上去很热闹,空气中洋溢着食物的甜香,还能听见空气中荡漾的笑声,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周围的小摊贩们,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偶尔还能听见一起骂天子和托金族的话,语气中全是对死亡的镇定自若,这些人即使随时面临死亡,也依旧在努力的过好每一天。
当然,这也和守城的这些将士们有很大关系,百姓们信任他们,相信他们。
苏潼还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人,身边围满了孩子,苏潼的眼神在其中一个略矮小的孩子身上停留一会,眼神一滞,这孩子正努力的仰着头,惦着小脚,高高举起手上的一个铜板。
可惜卖糖葫芦的人一直在收别的孩子的钱,将糖葫芦地给他们,轮到这个小孩后,楞了一下,摸了摸小孩的头,慈祥极了,“糖葫芦要两个铜板,你这一个不够哦。”
小孩陡然泄了气,蔫吧了,垂着头嘟囔着,“好吧。”
苏潼慢慢上前,从老伯手中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蹲下身子,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