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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
武志斌不关心这场乌龙,他只关心一件事:“你很在意这起案子。”
上一次在同一个地点,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用的是疑问句,这回则变成了肯定句。
“如果不在意,你不会去寻找嫌疑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武志斌隔着办公桌,看向解临,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他追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起案子,那天在现场,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解临身上那件衬衫颜色被打湿后显得更深,几乎接近黑色,他不笑的时候略显凌厉的五官才显露出来,让他看起来远没有平时那么“亲和”。
解临转了转指间那枚戒指:“他可能想杀人。”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武志斌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解临伸手从边上的档案袋里再度将照片一张张拿出来,将它们排成一排,一具具猫尸又出现在他们眼前。
解临排列照片时似乎在按照某种规律进行排列,武志斌看了几眼发现解临是按照伤口平整程度排的,从左到右,伤口越来越粗糙,也意味着凶手杀猫时的手法越发粗暴。
这是很常见的一种现象。
当凶手通过施暴来达到一种宣泄的目的,他就会在施暴的过程里控制不住自己,这也是很多凶犯会在犯案之后仍选择继续凌虐尸体的原因。
解临的手指却指向反方向:“你从右往左看。”
武志斌瞧了一眼,瞳孔不自觉放大。
“这些猫的死亡时间离得太近了,没有办法判别,但是今天在第一现场发现了另一具猫尸,我去的时候那只猫的尸体还没变僵硬,是那具猫尸让我确认了顺序,”解临说到这,又说,“你派过去的人到了吧。”
解临找到现场,就给武志斌发了消息,武志斌说:“到了,现场已经封锁,物证也取回来了,正在送检,你继续说。”
解临的手缓缓抚过照片上的刀痕。
“锯齿刀相比其他刀具,在切割的时候有明显的拉扯感,能让人很清晰地感觉到皮肉受力割开时的感觉——你用刀划过肉吗?那种阻力感和前进感有时候会让人上瘾。”
武志斌听得直拧眉。
“锋利的刀一般情况都用于快杀,有仇恨的才会慢慢享受刺痛的感觉。”
“第一具猫身上的刀痕很粗糙,从喉管一路切到腹部,中间甚至断过几次。可是你看最后一具猫尸,凶手甚至开始追求刀口的平整度,下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很冷静……甚至,他很可能在练手。”
“你这些只是猜测。”武志斌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解临指了指猫胸口的刀伤,那是一个偏上的位置,每一只猫胸口的类似位置都有一处这样的刀伤,是被人直接用刀刺穿的,“这一处伤口很特别,猫的心脏一般在第5肋骨到第8肋骨之间。”
解临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最骇人的推测:“只有人的心脏才在在第2肋骨到第5肋骨的位置。”
“……”
“当然,这些也可能仅仅只是巧合。我只能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或许有另外的目标。”
武志斌回想起案发那天,他叫解临过去看看,当时解临也是像这样查看刀痕——这孩子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很擅于从凶手的心理出发。
他似乎知道凶手是怎样破开皮肉,怎样顺着刀锋一点点往下,知道凶手这个时候在想什么,知道凶手为什么选择这种锯齿刀而不是其他更方便更平滑的刀。
办公室里空调开着,他看着解临的侧脸,恍惚间看到了十年以前,那个坐在总局会议室里穿校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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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营业到11:30分的便民杂货正要关店打烊。
有人推开了杂货店的门。
“叮铃——”门铃声响。
小男孩写完作业,他其实已经很困了,他边收拾文具盒边打着哈欠。
窗外雨声很大。
差点盖过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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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