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毛茸茸熊堆里的傅寒舟, 让苏云景终于有了熟悉感。
哪怕他的眉眼已经完全长开,不像少年时清隽秀气,是刀裁出来的高眉深目。
但长睫敛下时,原本锋锐的眼尾却婉约内敛, 隐约还有一点薄红, 像春色的海棠。
苏云景心里软软的, 想rua一rua埋在毛绒绒堆里的小酷娇。
不过,过往的两次经验告诉苏云景, 眼前的小酷娇尚且还在扎手阶段, rua不好可是会手疼的。
苏云景将手里的熊赶紧给傅寒舟放回了床头,做自我介绍。
“我是新来的助理, 我叫苏云景, 江先生担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他给你打了好多电话。”
傅寒舟没说话, 把苏云景刚放床边的那只熊拿过来,又将自己埋进去了。
苏云景:……
透过一堆玩偶熊的缝隙,傅寒舟看见站在床前的人唇角弯了弯, 黑眸漾起笑纹。
以前小酷娇不愿意早起时, 就喜欢这么赖床。
行吧。
现在不用上学了,也没其他工作,想睡就继续睡吧,苏云景没再叫傅寒舟。
见他没事,转身出去想给江初年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
苏云景刚走出去没两步,身后有轻微的动静,他回头就见一只熊掉到了地上。
苏云景没多想, 折回去捡了起来,放到了小酷娇旁边。
刚转身要走,熊又掉了下来,这次苏云景用余光看见,是傅寒舟推下去的。
苏云景: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关系好时,傅寒舟想跟他挤下铺一块睡,才会挨个把自己床上的熊扔下来折腾苏云景,想让苏云景同意他下来睡。
现在……
苏云景觉得这次的扔熊,跟他以往理解的扔熊不是一个意思,毕竟他们俩也不熟。
依照小酷娇的性格,是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撒娇,难道是因为他这张脸?
苏云景将熊捡起来,又放回了傅寒舟旁边,转身假装要走看他什么反应。
这次傅寒舟倒是没再把熊扔下来,苏云景走到房门口,身后也没什么动静。
他打开门,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苏云景给江初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傅寒舟没出什么事,只是在床上睡觉,可能是把手机关机,或者是没电了。
还在睡?
江初年不大相信地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下午三点了。
傅寒舟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就算是午休也不可能睡到这个点,至少江初年以前没见过。
“他只是睡觉,不是生病?”江初年跟苏云景确定,“他精神怎么样?”
怕苏云景误会,江初年赶紧补充,“我是说精气神儿。”
江初年这么一说,苏云景突然想起刚才小酷娇眼尾泛红,黑眸浸了水似的亮,上次他发烧就这样。
苏云景:“好像是有点生病,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儿吗?我给他测测体温。”
江初年不知道,他很少直接找到傅寒舟的家,除非有紧急的事,或者是不确定他的安全。
苏云景拿着手机走下了楼,“那我自己找找,不行我出去买个体温计。”
跟江初年聊了几句,苏云景才挂断了电话。
他不敢随便翻傅寒舟家的东西,在有可能放着医药箱的地方找了找。
最后在电视柜旁边的柜子里,苏云景找出了药箱。
但药箱里面只有个电子体温计,其他什么药都没有。
苏云景无奈地拿着体温计上了楼。
“傅先生。”苏云景敲了敲门,“我看你样子好像有点发烧,我能进去给你量一下-体温吗?”
里面的人没说话,苏云景想了一下,他刚才进去小酷娇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我进去了。”苏云景在门口站了七八秒,没听见傅寒舟反对,他推门进去了。
床上的人仍旧埋在一堆熊里,只露着一双眼睛,从苏云景进来就牢牢黏在他身上。
但苏云景问他什么,他也不说话,眼睛又黑又亮,像浸了水的黑曜石。
苏云景拿体温计在傅寒舟泛着红晕的耳朵测了一下。
是有点烧。
见苏云景放下-体温计,转身又出去了,傅寒舟的视线跟着他。
对方把房门关上了,一道门阻隔了傅寒舟的视线,他看着那扇门,眼尾烧得有点红,像晕开了胭脂似的。
小区外面就有药房,苏云景不仅买了退烧药,还买了日常会用的药,什么胃药、抗过敏的、止血的、纱布、消毒水、创可贴、生理盐水。
回去之后,苏云景倒了杯温开水,把退烧药拿了上去。
“傅先生,我去药房买了点退烧药,你现在在发烧,喝点药吧。”
傅寒舟没说话,不过苏云景把药递过去时,他倒是乖乖吃了。
苏云景没在房间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