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尿错。”牧小野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然后继续挣脱,“不行,我要去告诉相知。”
相知的胸肌不太大, 两个人不太合适。
无数成年女人都抵抗不住袁伟东的Pua, 何况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了。
袁圆就像一只被驯化的幼崽,主人下达命令, 她必须要完成,来自恐惧,也来自潜意识。
“求你了, 陪我玩会。”袁圆双手紧紧抱住牧小野胳膊。
平日里袁伟东的任务不过滚一边去,老实待着等简单指令, 她加仓皇无措,除了把人牢牢抱住, 想不出该怎么做。
牧小野的三岁半世界,除了失恋,全都是美好的, 他没有察觉出袁圆不对。
在幼儿园里以及之前两个世界, 他都非常受欢迎。
男生可以拒绝,女生不可以, 男人嘛,不能让女人受委屈。
牧小野看看前面的蘑菇屋滑梯, 挠挠头:“那我们玩那个吧。”
蘑菇屋滑梯就是个大大的绿色蘑菇,一个进口一个出口, 大概为了营造效果, 两个口都不大, 小孩子钻进去, 有种待在小小屋子里的隐秘感。
但就是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小房间, 等钻进去,袁圆忽然松开牧小野衣角,双手抱紧胸口蜷缩在角落里。
她目光惊恐,一句话不说,小小的身子就像暴风骤雨下的蘑菇抖个不停。
幽闭症发作了。
她仿佛又回到狭窄的衣橱。
她哭喊拍打,看着阳光从窗台慢慢走远,看着夜幕一点点降临。
晚上静极了,没有人的房间把一切声音放大,不知道谁家的电视声,小孩子的哭声。
后来这些都消失了。
只剩老式挂钟沙哑的报时声,像敲响了什么。
咿呀的开门声,不知谁在走来走去,地板咯吱响。
熟悉的屋子变了,黑色有深有浅,各种影子张牙舞爪,仿佛随时会冲出什么怪物来。
她不敢哭喊了,也没力气哭喊,就像现在这样蜷缩成一团。
这时,一个声音遥远的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像带着光。
“你尿急?”
身体蜷缩不停打哆嗦,可不像极了憋尿。
默默观察,满以为崽崽即将第一次救赎而激动的系统:“……”
为什么每次关键时刻走向总变得那么诡异?
现在的袁圆,任何人的声音任何话语都是一道光,都是陪伴。
她声音恍恍惚惚又轻,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蝴蝶
“ 开,开灯。”
开了灯,就不怕了。
“原来你怕黑呀。”牧小野挠挠头,爬过来挨着她肩膀坐下,怕黑,他有类似的经历。
出生后就和很多小朋友在一个大屋子里,但也有一个人的时候,生病。
为了不传染别的小朋友,幼儿园阿姨会把他们单独带到一个房间。
“你可以想象,最喜欢的人就在身边。”牧小野脸上泛起两朵红晕,“我是想着有个漂亮大姐姐搂着我睡,唔,好幸福啊,立刻就不害怕了。”
系统:“………”
愁死人了。
牧小野拍拍袁圆的胳膊,鼓励道:“你试试看,想着身边躺着个大胸肌帅气哥哥。”
系统:“………”
袁圆目光迷茫,呢喃道:“妈妈,我最喜欢妈妈。”
牧小野点头:“也可以,想妈妈也行,你妈妈一定是个漂亮大姐姐吧,她喜欢吃小黄瓜吗?”
漂亮小姐姐一定有个漂亮大姐姐当妈妈,比如小爱和王漫妮。
牧小野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袁圆像只猫咪蜷缩成一小小一团:“爸爸打妈妈,妈妈不见了。”
牧小野挠挠头:“打是亲骂是爱,你还小,那是你爸爸表达爱的方式。”
系统:“……”
都快急死了,多么难得的机会。
另一边,没有怪小孩,相亲得以继续正常进行下去。
袁伟东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部分:“犯人的心理通常就是这样,对待让他进监狱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报复心理,而且会变得更狡猾,我记得有过这样一个案子——妻子揭露丈夫罪行,后者出狱后,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子,每天搬个凳子坐到前妻单元门前,遇到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