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前虽有人都尽量讲求食不言,整个餐厅都挺安静。
菜品倒是很全面,各个菜系都有,色香味俱全。
景寻看到几个自己平时爱吃的,还没等他伸筷子,沈逸烬已经都用方便筷子给他夹了来。
这段时间他跟着先生,也算是吃遍了龙城各处高档美食,景寻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没尝过的景寻了。
而沈逸烬也深知他口味,一整顿饭都是沈逸烬在依照他的口味给他布菜。
其他人被这边冒出的诡异的粉红泡泡闹得没心情吃喝。
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景寻吃得很好,全程没停下来过。
景寻也是吃到一半儿才想起来,渣攻和他的母亲都没有出席这场家宴。
……
觉得奇怪,景寻心里也有一些顾忌。
上一回渣攻闯进先生的办公室里,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这段儿时间景寻的日子过的倒的确是安宁的。
但经历过渣攻的死缠烂打,他又有点儿怕对方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道又在哪里憋着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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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杨念娇穿着一身得体的洋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满面愁容地对着床上已经昏睡过去,正在打点滴的沈勃翰。
“前两天不是都好了吗,怎么这两天又开始反复了!一直不见好不说,还经常越来越糟糕了!”
杨念娇也没想到一场小感冒竟然能把她身强力壮的儿子折磨成这样,心里又气又急,说话的语气也满是埋怨。
“二少昨天又偷偷拔了针管,这……二少不配合治疗,我们也没法子。”
“那你们也得看着点吧,他现在是病人,他脑子糊涂的!”杨念娇说着就开始瞪人:“还有护工都是怎么做事的,我花钱雇你过来,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护工也表示委屈:“二少说要喝水,我给他倒了温水他又说要喝果汁……我只能下楼去买。还有一次也是二少故意支开我……”
“妈……”争吵中,沈勃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不想好。”
杨念娇不耐烦地把护工和护士都赶了出去,她走到沈勃翰的面前,看见儿子急剧消瘦的面颊,终是忍住了,没发脾气。
“你想妈妈死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想活了,妈妈也活不下去了!”说着说着,杨念娇连脸上的妆都不顾,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沈勃翰嗓音沙哑,听起来像饱经沧桑,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劲地喘好久的气:“我死不了,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好……”
“你疯了是不是!”杨念娇吼出声,跟着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哭腔:“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哪里难受,就跟妈妈说,妈妈都帮你解决好不好?”
“没什么,妈……我很好,过两天,就好了……”
杨念娇哭了一阵,心上倒是松快了一些。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说:“那你好好休息,妈妈得回去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可能不知道。你大哥要结婚了。”
“……”
一听这话,原本还算平静的沈勃翰突然握紧了床栏杆。
“结婚?”
“是啊,今天说把人带回来。”杨念娇重新直起了腰,脸上一脸不满和怨怼:“你生病了家里没几个人说来看看,现在倒好,那一家子都欢欢喜喜地凑在一起商讨沈逸烬结婚的事儿呢!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你爸爸住在隔壁也没人管没人问的……你说妈这什么命啊!”
杨念娇说着就又抹起了眼泪。
沈勃翰紧紧握住床栏的手,指尖泛着白:“……他们要,什么时候结婚?”
“说是你爷爷过生日那天就一起宣布了,可能就快领证了吧。这事儿你爷爷也就知会了我一声,连让我主持操办的意思都没有……可见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拿我当过大少爷的妈。”
说到最后,杨念娇的语气反而平静了。
好像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好像她根本就不曾在意过。
满腹委屈和抱怨的杨念娇并没有发现儿子的异常。
主要是沈勃翰面色之前也是奇差无比,身体的不适让他面目狰狞,想发现不正常都难。
杨念娇只自顾自地说:“不过听说那个跟他结婚的男孩子也没家世背景,也没什么特殊的身份,甚至今年大学都没毕业!……你说你大哥他是不是疯了?家里也没人逼他结婚啊,怎么突然找了个这样儿的?不过这样也好……”
“咳咳咳!”
杨念娇的声音被打断,沈勃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在整个病房中回荡。
最后,他生生地咳出了一口血,把他母亲吓得,立即叫来了医生过来急诊抢救,根本赶不及回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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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沈爷爷生日这一天。
景寻跟沈逸烬早上起来吃过早饭,便开始换衣服。
沈逸烬为他们两个定制的礼服头一天就被送到了,外面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