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褪鸟毛,另外还晾了一壶,里面加了一点点糖。等褪完鸟毛,正好那壶水凉了,他就拿着水去地里给家人送水。
吴秀芬第一个看见他,忙快步走过来,打量着他问道:“你自己在家干啥了?没累着吧?”
肖丽珍走过来听到这话就撇了撇嘴,讽刺道:“妈你把活儿都干完了,他能干啥?这要是能累着他,干脆天天躺着得了。”
吴秀芬眉毛一竖,“你怎么说话呢?你才天天躺着呢,这是好话吗?”
陶睿拉了吴秀芬一把,低声道:“妈,我头疼。”
吴秀芬脸色一变,“你还不能听大声呐?是妈忘了,妈不吵,不吵,来,坐下喝水。”
吴秀芬拉着陶睿坐下,先给他倒了碗水,才自己倒水喝。陶睿在家里喝够了,根本不渴,他看陶国栋走过来就把水递给他喝。
陶国栋喝了一口,一愣,“加糖啦?”
陶睿笑道:“这么热的天,干活多难受?喝点糖水舒服,我就加了一点点,不浪费。”
陶福和肖丽珍也喝出甜来了,顿时心里不舒服了,看陶睿的眼神都透着怀疑。
肖丽珍道:“你知道糖多少钱吗?多难买啊?招呼客人才给冲糖水呢,你这是瞎祸害啥?”
他俩就是因为没分家气得,看陶睿看爹妈都不爽,张嘴就没好话。吴秀芬气道:“这水是拿来给咱几个喝的,算啥祸害?”
陶福笑了一声,“妈,老三在家不知道喝多少呢,他这天天在家养着,干点啥谁知道?”
陶福这话跟把陶睿当小偷也差不多了,吴秀芬立马就怒了,“这糖还是我娘家妹子送给我的,咋地?又碍你们眼了?你们成天瞎吵吵,也得记住家里没多少东西是你俩挣的,真以为我们老的小的占你们便宜呢?你俩干两份工,我们两个老的干三份工,到底占你俩啥便宜了?”
陶福一点不退让,盯着吴秀芬说:“爹妈的东西属于所有孩子吧?凭啥你多干一份工,就把那份全给老三?我不是你儿子?你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老大!”陶国栋皱眉呵斥一声,起身道,“少跟你妈胡嘚嘚,干你的活去!”
陶福看周围挺多人看,又见吴秀芬脸色铁青,嘀咕两声拉着肖丽珍走了。
陶睿给吴秀芬拍拍背顺气,小声说:“爸,妈,我也想分家。你俩就跟我一起过呗,我以后肯定赚大钱让你们过好日子。现在天天吵架,过得有啥意思?我反正不乐意吵架,分了家,自由自在,多好?”
吴秀芬愣了愣,拍拍他的手,“你呀,不懂。你看看村里有谁家分家了?都是下头的长到三十多四十才分家呢。咱就说起房子吧,一大家子一起,很容易有个房子,分了家呢,下头的小家哪有积蓄啊?家徒四壁的,连个房子也攒不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是事儿……”
“那就算艰苦点,过得也比现在舒服吧?我就不想天天吵吵。他们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们还不顺眼呢,反正我就要分家,爸妈你们要是不跟我,那把我自己分出去得了,跟大队长说说,我去村尾那个空屋住。”
“胡闹!说啥呢?”陶国栋皱着眉,背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看得出内心很是焦躁。
陶睿不能ooc,说话要符合原主的性格,一点一点去改变,干脆就耍赖让他们分家,省事儿。
他还说:“我今天可本事了,我去山里打了一串鸟,还捞了两条鱼,等晚上回去你们尝尝我做的饭,保管比谁做的都好吃。”
吴秀芬紧张地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咋还进山了呢?你里头有野猪还有毒蛇,虽说这些年不咋见了,那万一碰着了呢?不许再去了啊!”
陶睿随便点点头,说道:“你们别管我了,赶紧想分家的事吧,你们想想,现在不分,我们几个都不高兴,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呢?要是分了,以后过得不好后悔了,没准就又一块过了,对吧?这有啥啊?”
两人本能地不愿意分家,总觉得那样就生分了,不是一家人了。
他们还要干活,想了几分钟便摆摆手催着陶睿回家。
陶睿也不着急,他相信二老肯定会认真考虑他说的话,毕竟是真疼他呢。
他回家把鸟都给炖上了,加了不少土豆,一锅菜够一家人吃了,还煮了俩鸡蛋,剥皮放里面一块炖,入味也好吃。
村里人对肉香味儿向来是最敏感的,大伙儿下工走到这边的人都闻见了,发现是从陶家传出来的,都惊讶坏了。
邻居的六婶还拉着吴秀芬问:“你家老二回来啦?带肉回来的啊?怪香的!”
吴秀芬比她还诧异呢,迟疑地说:“没有啊,好像是我家老三炖肉呢,他今儿个进山说是打着鸟了。小鸟,没两口肉,就是味儿还成。不过这孩子也没做过几顿饭,我先回去了啊,别把房子点了。”
吴秀芬说完就加快脚步急匆匆回了家,一看陶睿正坐在灶房屋檐下扇扇子呢,忙问:“你做的饭啊?咋样啊?”
陶睿指给她看,“都弄好了,出锅就能吃,快洗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