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丧气就容易消极怠工。
夏青帮了几次倒忙,在收获楼观雪毫不掩饰的厌恶烦躁的目光后,默默去搞其他东西了。
他爬上了冷宫墙角的一棵树,然后顺利跳到了墙上,这里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白色野花。
夏青到墙上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是虚无的,“障”被困在这冷宫方寸之地内,外面是纯白的天地。
楼观雪把事做完,往宫殿内走,去见了他的母亲。
夏青跟在他身后,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不得不说纯鲛真的是人间绝色。直发如瀑,皮肤莹白,一袭水蓝衣裙恍若神仙妃子,美貌摄人心魂。
她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瑶珂。
太监喊她“瑶珂夫人”。
在颓圮的宫墙前,瑶珂端着一盆需要洗的旧衣,冷漠听着太监尖尖细细的话。
太监目光贪婪流连在她的脸上:“不是咱家说啊,以夫人的美貌,稍微使点心思又何至于呆在这冷宫呢。”
瑶珂神色冷淡:“若无其余事的话,公公便走吧。”
她转身就往洗衣服的地方走,留太监在后面神色阴晴不定,最后从嘴里低骂一句:“婊/子,装什么清高。”
楼观雪走过来时,刚好就听到这不轻不重的话,神色藏在阴影里没什么表情。
夏青气得够呛。
太监本来打算走,结果转头时视线一扫,落到楼观雪身上又不动了,来了兴趣问道:“你是瑶珂的孩子。”
楼观雪停下脚步,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置之不理会更倒霉。他在春光里警惕漠然看太监一眼,又低下头,很轻地“嗯”了声。
太监恍惚了一秒,唇角牵起诡异的弧度来:“你抬起头来,让咱家看看。”
“看个屁啊!死变态!”夏青在旁边气得骂出声。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幽灵,看不到也听不到,这可把他急得团团转。
楼观雪乖乖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瞳孔黑得如浓稠夜色。
老太监唇角的笑越发深邃,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藏的淫.邪之色来:“不愧是瑶珂的孩子,生得果然好。”
楼观雪抿着唇,不说话。
老太监又笑起来:“乖孩子,想吃糖葫芦吗。哎哟——”
他被一把石子劈头砸了脸。
夏青已经爬到了旁边的树上,在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时,愣了几秒,然后更气了。把手里的石子一个一个瞄着那变态太监的脸砸。他砸得又快又狠、破风而去,把老太监砸得抱头鼠窜,气急败坏骂了好几声“谁”“是谁”后实在躲不开,甩着拂尘走了。
“变态。”夏青骂骂咧咧,从树枝上跳下去。
楼观雪面无表情,用手擦着被那太监碰过的脸,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那块皮肤弄烂,让鲜血涌出才算洗干净。
夏青注意到他的动作,惊了,赶紧去抓他的手:“你干什么?嫌脏去洗洗不就得了?”
楼观雪垂眸看着他的手。
夏青也不顾他挣扎了,拽着他坐到了庭院里的桌子边,又马不停蹄去倒了一盆水过来,搁他面前:“你那么用力想擦出血来?”
楼观雪:“刚好洗掉那恶心的感觉。”
夏青:“你以为你的血比水干净?”
楼观雪淡淡说:“没有,我的血是挺脏的。”
夏青一噎,决定给他好好科普一下:“不是你的血脏,是每个人的血都脏。”
楼观雪看他一眼,把伤痕累累的手伸进盆里,随便洗了下后便走了,连句“谢谢”也不说。
“……”什么狗脾气。
夏青以为装出冷宫闹鬼,那个太监会就此善罢甘休,没想到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某个晚上,这变态又来了。
凄冷的月光照着古井荒草,他穿着青色的太监服像条直立的毒蛇,弯下身笑得满脸皱纹,低声蛊惑:“殿下,想吃糖葫芦吗。”
夏青还没来得及发火,楼观雪已经在月色下一点一点笑了起来,声音跟蜜糖似的:“好啊。”
夏青人都懵了。
楼观雪小时候的样貌是昳丽乖巧的,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