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几乎有些冷冽,像是薄荷一样上头。
它忽然觉得离惑魔尊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整条狼放松下来,占据了空着的那部分床榻,居然还有点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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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酌把暖手宝放下以后就继续煎药去了,并不知道这暖手宝竟胆大包天,把尊上当薄荷吸。
此刻汤药已经煎好,他刚滤了一遍药渣,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
景云出现在小院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闻酌师弟,你这是……在给离书师弟煎药?”
闻人酌应了一声:“你要找他?”
“我不找他,我找你,”景云走到他身边,“明日一早檀未长老在映雪堂传道授课,你记得来。”
“授课?”
景云:“我之前忘了跟你说吗?除青如长老外,其他两位长老加上掌门,三人会轮流在映雪堂给普通弟子授课,明天刚好轮到师父。你我虽为亲传,随时可以私下里找他,但这种课业能去则去,多听听总没坏处的。”
“好,我知道了,”闻人酌道,“多谢师兄来通知我。”
景云难得听到他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他视线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看到他脖子上多了一个奇怪的项圈。
景云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这是……”
闻人酌下意识抬手一摸,别开眼去:“没什么。”
他这欲盖弥彰的反应让景云明白了什么,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离书和闻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说是单纯的师兄弟,某些举动似乎太过亲密了,比如住同一间屋子,夜里还要照料之类的。
但要说是未来的道侣……这项圈明显是用来拴狗的吧?
还是说这是什么修真界新兴的情趣,他待在晴霄派太久,跟不上潮流了?
景云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只能关心了一下何醉的身体状况,转身离去。
闻人酌端着药碗回到屋里,发现尊上已经睡着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尊上的伤还没好,这药要是放久了药力会减弱,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小护法还是狠狠心,试图唤他醒来。
也不知是身体太疲乏,还是暖手宝的温度太过宜人,何醉竟靠在床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沉,闻人酌唤了他许久也没能把他叫醒。
这让小护法十分为难,又尝试用勺子喂他,结果对方牙关咬得颇紧,丝毫也不配合。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他眼底突然金芒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脑中——他含了一口药汁在自己嘴里,随后凑上前去,半跪在何醉身前,小心翼翼地撬开唇齿,把药汁渡给他。
药汁极苦,刺激得何醉直皱眉,本能想躲却没能挣开,喉结一动,将药咽了下去。
闻人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继续鬼鬼祟祟地给他喂药。
魔狼在一旁看得呆了——它充其量不过偷偷吸魔尊身上的香气,它的主人竟比它还要胆大包天,敢直接动手动脚,甚至动嘴!
闻人酌把那一碗药都喂给了何醉,这才回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魔狼,他左眼流转着淡淡的金光,轻手轻脚地扶着尊上躺下,随即起身,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离开了房间。
被强行摁在被子外面的暖手狼一脸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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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精神不济,一整天都处在迷迷糊糊的昏睡当中,因为受伤的事,倒也有了待在屋里不出门的借口,旁人只当他身体有恙需要静养,毕竟是掌门的徒弟,也没人敢来打扰。
第二天一早,何醉还没醒来,闻人酌已只身出了门,留下一条狼看家。
景云说的映雪堂在离主峰不远的映雪峰上,这一整座山都是用来给长老们授课、给弟子们修炼用的,与映雪峰比邻而居的是试剑峰,专供切磋交流之用。
闻人酌抵达映雪堂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只剩最后一排还空着一个极偏僻的位置。
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来听课,不过应尊上的安排隐藏身份罢了。他刚一坐下,就听到附近的弟子们在交头接耳:
“檀未长老又迟到了啊……”
“那不是很正常吗,只迟到两刻钟已经是很给我们面子了。”
闻人酌抬头向前看去,果然看到尊位之上没人,等待的时间里,许多弟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