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抱着李玺, 脑海里闪过一幅熟悉的画面,然后,他就照做了——
他捏着他的下巴, 把他的脸抬起来, 亲了亲。
李玺眼里的小泪花一下子憋了回去,“你才六岁, 就会这个了?”
“小虫在说什么?”魏禹歪歪头,像是不懂, 也像在装傻。
李玺扑哧一笑,“我要把你这几天的模样画下来,等你好了,重金来赎。”
魏禹不大在意的样子,只是对李玺那张开开合合的嘴感兴趣,于是低下头,又亲了亲。
软嘟嘟,水润润的。
很好吃。
“六岁”的魏禹不懂得克制,既然好吃,就要多吃一下。
李玺也好想他了,没憋着, 勾着脖子迎上去。
外面, 姜刘氏还在鬼哭狼嚎,小胡娇不为所动,果断地把她扔进了猪圈里。
结果,小猪崽们都嫌弃她, 哼哼叽叽地拿鼻子拱她。姜刘氏被拱到粪坑那边, 瑟瑟发抖。
姜家三个表兄总不能看着亲娘被活活冻死, 心一横, 跳进粪坑,跟她挤在一起,勉强取暖。
当年,魏禹受过的罪,李玺帮他还了回去。
魏禹似乎并不在意,都没有出来看一眼,只抱着他的小虫虫,贪婪地亲着,直把李玺亲得手软脚软、小声讨饶都不肯停下。
李玺蹭蹭他的脸,软声道:“天冷的时候,不用和猪崽睡了,抱着我睡,可好?”
魏禹犹豫了一下,说:“你要睡草窝。”
李玺炸毛,“你都亲我了,还嫌弃我睡床?!”
魏禹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脑瓜壳儿,“乖了,不气。”
李玺醋了,“你是在摸我还是在摸你的小虫子?”
“你就是小虫。”魏禹认真道。
李玺呵呵呵:话本里的小受君最惨不过给白月光做替身,他倒好,替的是一只虫!
“我不管,我就要睡床。”李玺往床上一滚,耍了。
魏禹叹了口气,拍拍他背后的“壳”,无奈又宠溺地说:“那就睡吧!”
李玺顿时开心了,往里侧拱了拱,“你也睡,抱在一起才暖和。”
“要等一下。”
魏禹把灶上的瓦罐取下来,铲了一堆积雪,烧火煮开,然后沾湿帕子,给李玺擦洗干净手脚,又擦了擦自己的。
土灶简陋,瓦罐也很破旧,没有盆,只能用刨开的葫芦代替,魏禹却从容淡定,没有丝毫抱怨。
甚至,等待水开的过程中还顺手打扫了一下屋子,把仅有的几样东西摆放整齐,浮土草屑扫到外面。
又抱来一撂干净的茅草,盘成一个小窝,解下自己的披风,铺在小草窝上,直到弄得柔软又温暖,才把李玺抱进去。
然后,温声叮嘱:“小虫乖乖睡,哥哥要温书。”
那副认真又安然的样子,和在王府里过着优渥生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李玺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喻——
他的书昀兄,就像一粒雪莲种子,就算扔到冰天雪地中,也能顽强而从容地活着,并开出美丽的花,惠及他人。
李玺抱住魏禹的腰,他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移情别恋了,没有人比书昀兄更好了。
他对魏禹,除了始于颜值的喜欢,耽于真心的爱意,又多了陷于才华的敬佩,忠于人品的崇拜。
……
李玺乖乖地蜷在草窝里,手悄悄凑到魏禹手边,又悄悄地勾住。
魏禹勾了勾唇,眼睛没从书册上移开,只是手指动了一下,把他微凉的指尖包在掌心。
屋外,无花果带着飞龙卫端来一个个火盆,又一人拿了把大蒲扇,把烧着的热气对着草棚扇啊扇。
飞龙卫们内心十分复杂。
他们听过许多前辈的故事,故事里有刀光剑影,有从龙之功,有死而无愧,唯独没有帮主子追男人,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兄弟们加把劲啊,可别让阿郎着凉!”无花果给大伙端上好酒。
“得嘞!”众人齐声应下。
等着将来,他们垂垂老矣,定要把小福王和魏少卿的故事讲给后人听。
就……挺带劲的。
另一边,胡娇挥着小皮鞭,正在拷问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