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纱幕披在你和宿傩的头发上, 柔软地垂至肩部。
它隔去如水的月光、隔去了咒术师的视线,把宁静留给怪异的污浊,然后因为那些亲昵的小动作动作而沙沙作响, 微微晃动。
纱下传来的除了温热的呼吸, 细微的水、声和男人低沉而含糊的笑容:
“真可怜啊……你就只有喝酒了才会有这么点胆子么?”
酒液对被容器压制的宿傩起到了绝佳的效果。
傲慢的凶神并没有计较你冒犯举止的意思。
他大度地容忍了你用舌尖为他清理血渍的行为,甚至主动抬了抬下巴, 方便你追逐滑至喉咙的那滴鲜红。
然后在黑纱即将失去效力的前几秒, 宿傩随手撩起了你脸侧的长发, 以宽大的手掌下湿热的舌头舔上了你鬓角的花朵。
“留到下次再好好解释吧……我的椿花。”
他的咒力再次激活了反转术式, 为你抚平了唇上的齿痕。
做完这一切后, 宿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 将脸颊埋进了你的发间,重新陷入了沉睡。
将积攒在手镯里数年久的咒术唤出, 只为织出一片一次性使用的黑纱, 换两面宿傩一个吻。
就宿傩临走时的态度来看,这么做应该是值得的。
希望他之后也能保持今天这种好说话的态度……
黑纱的效果是让眼前的景象变得合理化, 对于用咒力观察世界的咒术师来说,你和木盒是同一种东西。
五条悟眼里你不过是戴着黑纱凑近昏迷的虎杖悠仁, 然后用木盒喂了他一口酒罢了。
毕竟谁能想象到你居然在他和惠的眼皮底下强吻了沉睡中的两面宿傩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使用口嚼酒呢。用木盒倒进去就行了么?”
“不过你还好么?我怎么感觉你都有点站不住了。”
你抿了抿湿润的嘴唇,回味着口腔内残余的甜味。
“没什么, 咒力用的有点多。”
“但放心吧,他会很老实的……”
回答五条悟问题时,你声音中有施展复杂咒术后疲惫的、或者说兴致盎然的沙哑。
为了掩饰这一丑态,你轻轻咳了两声,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手里的虎杖转交到了五条手上。一系列动作做得流畅自然, 丝毫不见方才搂住宿傩脖子的妩媚与依恋。
接下来就是五条悟为了完成学生愿望的加班时间。
他得将昏迷的虎杖转移到充满结界的房间里, 然后去跟上级汇报任务过程, 就后续处理方式进行讨论。
五条悟是个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全力实现的男人。
通过十年的努力,这位青年教师已经凭借百战百胜的实力在咒术界站稳了脚跟。
有他做担保,短时间内你都不太担心虎杖悠仁的性命。
虎杖本身体魄强得不像人类,宿傩在附身进行战斗的时候,也用反转咒术治疗了那些妨碍他行动的伤口。
留在他身上的只有些不痛不痒的小擦伤。
现在要担心的只有伏黑惠。
他在战斗中被咒灵一拳砸进了墙壁,浓郁的鲜血濡湿了头发,一路淌到了眼下,除此外,制服下的身体也因为撞击布满了大片乌紫色的淤青。
持有“反转咒术”的珍贵医生家入硝子被藏在高专大本营中,若非特殊情况不会外出。
而他的伤势显然不能等到返校再做处理。
作为养母的你带着“不小心卷入小混混斗殴”的少年就近前往“杉沢医院”接受紧急治疗——
急诊的医生给少年头上缝了足足二十来针。
失血以及麻药残留的效力令惠疲惫不已,他耷拉着眼皮,怏怏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让你回想到了过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