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比上次见的时候丰腴了一些,气色也很好,可见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她抱着个匣子进来,见到赵羲姮,原本风风火火的脚步也慢下来,甚至有了点儿羞涩,忍不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她穿着一身胭脂色的衣裙,高挑的身材看起来很干练,是赵羲姮羡慕的身高。
信里话很多,真见了面倒是腼腆起来,将匣子往赵羲姮身侧一塞,“给你的。”
她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四处乱喊。
赵羲姮是公主诶,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万一嫌弃自己送的礼物怎么办?
算了不管了,嫌弃就嫌弃吧,她送到了就行。
匣子里装的是一支款式简单的金钗,用红绸缎打了个结,“是添妆的贺礼吗?”
赵羲姮拿起来,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就是补办个婚礼,你还花这么多的钱来给我添妆。”
“就算补办的那不也是婚礼嘛。”陈若楠看她没有嫌弃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你还送了我婚宴的请帖,我总不能空着手来,多丢脸。”
赵羲姮自小的珍奇东西多了去了,这样的金钗甚至都显得有些简陋,但她却很高兴。
之前和亲,因为不算是正正经经的成亲,嫁出去也就回不来了,朝中命妇估计也是觉得她没有什么讨好的必要,加上皇后的暗示,所以没有一个人来给她送嫁添妆,年幼时候的朋友已经多年不往来,感情也都淡了,所以她临走时候冷冷清清的。
这么算起来,陈若楠的礼物还是她成亲得到的头一份。
“我特别特别喜欢!”赵羲姮摸了摸金钗,细声细语的冲她一笑。
陈若楠感觉自己心跳骤停,她捂着胸口,目光呆滞。
你就说一个大美人儿冲你笑,你能顶得住吗?美人儿好甜啊!
她这人,情绪来得快,所以格外容易被人击中心脏。
保持着这样晕晕乎乎的状态,她同赵羲姮说了一些话,脚步飘忽的走出去,出门右拐,正巧看见在院子门前晒太阳的谢青郁,谢青郁冲她淡淡一笑。
什么神仙?
陈若楠又被击中了心脏,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她这时猛然回想起当初卫澧将钱袋子砸在她面前时的场景,似乎也没有那样震颤了,也不觉得多好看了,他哪比得上美人们一笑倾国倾城。
陈若楠感叹自己当初还是年纪轻见识短,所以才会被迷惑了心神。
自姜溯受到从平州来的请帖后,就陷入一种暴躁状态,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赵明瑾信誓旦旦的说,要将赵羲姮嫁给他,他等了两个月,结果就等来平州一封近乎遛狗似的婚贴。
现在距离请帖上成婚的时候只有不到十天,他就是飞也飞不过去,卫澧压根儿就是没诚心邀请他去,不过是用这一封婚贴来羞辱他,用婚礼来宣誓主权。
当然平州离得远,他的暴躁自然不能对着卫澧发泄,离得近的赵明瑾就遭殃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赵明瑾挑起来的,怒火也合该由他来熄。
赵明瑾被气病卧床才好,便听说姜溯夺了他的一座郡,当场又气病了,满嘴燎泡。
留给他的城池不多了。
卫澧好歹占据一州,他大婚,各州碍于情面,表示友好,也纷纷送上了贺礼,祝他与夫人百年好合。
礼物照旧锁进库房,钥匙照旧交在赵羲姮手里,她现在变得愈发富有。
婚礼当天一早,卫澧虽然是新郎,原本是不必亲自迎接宾客的,但他却出现在了府门前。
诸位宾客哪受过如此优待,一个个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僵硬笑着对卫澧道恭喜。
卫澧红衣时候格外明丽俊俏,尤其今日做新郎官的人,尤其神采奕奕,显得更加亮堂明媚。
“你,请帖呢。”他抱着肩站在门口,像个新郎官,又像是个讨债的,拽住宋将军的领子。
宋将军没想到自己同卫澧这样熟悉,也会遭拦,连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请帖,“这儿呢主公。”
卫澧点点头,“进去吧。”
宋将军抬步正要走进去,又被卫澧一把抓住了领子,“请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