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了,也没人夸过她。
赵羲姮拒绝了人的来访,心里觉得怪不好意思,尤其上次人家被卫澧损的是哭着走的。
她挑了几罐桂花味儿的口脂让人送去给陈若楠。
陈若楠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信给赵羲姮道谢,表示下次想去拜访。
赵羲姮背井离乡没什么朋友;陈若楠因为哥哥替卫澧办事也没什么交好的姑娘。
两个人传着传着信倒是觉得对方都不错,来往也密切些了,这倒是后话。
卫澧揪住陈若江的后脖领子,“你那天晚上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当时忙,没空听。”卫澧说出“忙”那个字的时候,脸微不可见红了红。
忙啊,是忙,在忙正事。
陈若江挠挠头,当日他从卫澧书房出来之后,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确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天塌下来的事儿在主公面前都是毛毛雨的小事儿,他作为主公的属下,自然也要向主公学习,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他这么一想,于是颇为沉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大周皇帝驾崩了,太子登基,改换年号为新历。
中山王赵明晨觉得天子驾崩有猫腻,一口咬定是太子谋杀了天子,拒不称臣,连夜带人突出晋阳,回了封地自立为皇,年号复光,现如今大周分为两半儿了,一半叫北周,一半叫南周,主公,咱们现在应该是在北周一片儿。”
“然后呢?”
“然后北周和南周内的不少诸侯不服,纷纷也自立了。”陈若江比划出个西瓜的形状,“原本大周像个西瓜,被劈成两半之后,又被切成了好几块儿……”
“你直接说大周现在还剩多大。”卫澧揉揉眉心。
“这么大。”陈若江比了个半个西瓜那么大,“新历天子和复光天子加起来占了这么大。”
卫澧回顾了一下西瓜和半个西瓜的大小,干得漂亮。
真是爹怂怂一窝,顺和皇帝那俩儿子守土不行,窝里斗倒是第一名。
“还有吗?”
“有有有。”陈若江掏出地图,“这是新制的地图。还有高句丽那边儿,前几天高句丽世子借视察南高句丽的幌子,带着一众老臣在南高句丽自立了。”
也就是说现在高句丽彻底劈成两半,北边儿是爹的地盘,南边是儿子的地盘。
“为啥知道不?”卫澧看着那碎尸一样的地图,一阵阵头疼。
呦,王之遥反了?
刘涣咋没跟着反?
华尚乐没反倒是意料之中,毕竟他除了点儿钱啥也没有。
那他要不要跟着反一反?
“因为高句丽的新王后,也就是咱们的明安公主在中间儿挑拨的。”陈若江删繁就简,简明扼要,直中要害。
这么多大事儿,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挺震撼,陈若江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没看出来他心还挺大。
卫澧心想,他这几天也没干什么,最多就是昨天去买了盒口脂,他怎么买盒口脂的功夫,天下大势就变了呢?
卫澧当初把赵明心送过去就觉得这小娘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能把高句丽王庭搅合搅合,但没想到这么不省油,不过想到她那两个更不省油的哥哥,她这么能耐好像也说得过去,没啥太大稀奇。
赵家真是一窝不省油的灯,赵羲姮除外。
赵羲姮胆子小,力气小,脾气软,动不动就哭。偶尔是有点儿小脾气,还娇气,能花钱,但能养得起就这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倒也没给他生活改变多大。
顶多就是分了一半屋子多添双碗筷,再多就是住处从不咸搬到长白山下了,最多就是他没事找事儿买点儿零七八碎的小东西给她。
不过养媳妇儿不都这样?
陈若江也心里咂舌呢,赵家一家子都真能折腾。
赵羲姮也挺能折腾人,不是明着折腾,她是暗里折腾,打她来了,卫澧累得跟条狗似的发愤图强为了养媳妇儿,人都瘦了一圈儿。
不过还挺好的。
“主公,那咱们现在?”陈若江请示,人家都反了,那他们是不是也折腾折腾?
“哦……”卫澧把舆图卷起来,塞在腰带上,“关我屁事。”
说着牵马要走。
“主公你去哪儿?”
“回家。”赵羲姮她家都分好几块儿了,他不得回去告诉她一声,好吓唬吓唬她?
也不知道她见着这张图哭不哭?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