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一条的。
“赵羲姮?”他又喊了一声,赵羲姮梦里轻轻“嗯”了一句,算作回答。
他把赵羲姮像卷饼一样,卷在被子和褥子中间,只留出一颗小脑袋,然后把撕成一条一条的毯子连接成一条粗绳子,连人带被一同捆起来。
赵羲姮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白嫩嫩,刚出锅的卷饼了。
卫澧拍拍手,一个咕噜把人推回去。
她不能动弹,也就不会滚过来了。
相比赵羲姮,卫澧入睡要困难许多,尤其换了新的环境,睡眠质量会更差,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惊醒,这也是年幼时候留下的习惯,改是改不掉。
这也是他为何日日眼下都挂着青黑的缘故。
日上晌午,赵羲姮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的。
“主公!主公!”副将在府中打转儿,寻找卫澧。
他已经去查探过卫澧原本的屋子,里头都是血,上下漏风,不像是能住人的,估摸着是找了哪个院子对付了一宿儿。
陈若楠跟在陈若江身后,穿着最鲜艳亮丽的裙子,却被冒到小腿肚子处的积雪折磨的狼狈不堪。
昨晚兄妹两个的争吵十分激烈。
陈若江叱骂她,反反复复疑问,“你到底看上卫澧哪儿了?”
陈若楠哭着说,“主公拿钱砸人的时候最有男儿气概了!”她说得是卫澧拿钱给她娘治病的时候,扔钱那叫一个痛快,陈若楠那一颗春心当场就被扰乱了。
气得陈若江解下身上的钱袋子就往陈若楠身上砸,“你哥也能给你砸!你这丫头真是近的不亲远的香!天下好男人千千万,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最后哥哥还是拗不过妹妹,准备带她来见一见赵羲姮,别的不说,单是赵羲姮那张脸,就足够让天底下大部分的小娘子自惭形秽了。
赵羲姮眯了眯眼睛,翻身打算爬起来,却发现四肢没法动弹,重心一个不稳,嘴磕在了炕沿上,疼得她倒吸凉气。
卫澧掰过她的脸过去看,“没事儿,就有点儿破皮。”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赵羲姮就要上脚去揣他了,什么叫没事儿?什么叫就破了点儿皮儿?
“主公昨晚绑我做什么?”
卫澧顺手把包裹上打好的蝴蝶结解开,然后弹了她个脑瓜崩,“你昨晚睡觉不老实,总往我身边儿蹭,我嫌你烦。”
赵羲姮讪讪不说话了。
她睡着后是有往热地方钻的习惯,大概是昨晚太冷了。
她掐着嗓子轻咳了两声,准备说点儿酸话,结果让卫澧给打断了。
他皱眉问,“你风寒了?”
赵羲姮瞬间没了说话的兴趣,暗暗翻了个白眼,“没,主公,外面有人叫你。”
她从褥子里滚出来的时候,卫澧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和外面的雪没什么分别。
赵羲姮动了动腿,被绑了一晚上,有些麻,加上昨日骑马,大腿内侧还在隐隐作痛,房里没烧炉子,冻得她骨头都疼,总之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她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卫澧已经穿好衣裳,看她还磨磨蹭蹭的,把她的被子掀开,“起来了。”
冷气往怀里一灌,赵羲姮冻得浑身发颤,红了眼。
卫澧老狗,不得好死,她在心里骂了好几遍,才有勇气捡起旁边冻得像铁一样的衣裳,准备穿起来。
“又哭什么?”卫澧抹了把她红彤彤的眼眶,“就你娇气。”
他把赵羲姮的被子重新给她裹回去,又把自己的被子也披在她身上,“憋哭了,老实儿坐着吧。”
在两床厚被子的加持下,赵羲姮才逐渐找回自己的体温。
卫澧踢开门出去,对上陈若楠激动到发光的眼睛。
他上下打量一眼,转头同副将点点头,“还挺贴心。”
于是对着陈若楠扬扬下巴,“进去吧,把炉子烧上。”
陈若楠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僵住了,卫澧这是拿她当丫鬟使呢?
兴许,兴许时间太长,他忘了也说不定。
“主公,我,我是陈副将的妹妹……”她结结巴巴解释,示意卫澧,她身份不同,无视了自己哥哥牵她衣角的动作。
卫澧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