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房门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刺耳声音。
这算是今天来的第三波人了。
闻予呈刚有些睡意,这会儿清梦被打搅,无比烦躁地往门口丢了个枕头过去,哪怕这会儿声音哑着,也还是充满了威慑力。
“草,你们当看动物呢?烦不烦啊!”
枕头“砰”一下砸在门板上。
羞羞吓得往回缩了一下。
为什么他生病了,都还能那么凶呀?!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那边闻予呈没听见门口人的动静,抬眼往门边扫过一眼。
看到是她,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蹦得太快,以至于站起来那刻完全眼冒金星。
“顾修,你找我?”
他有些刻意地压下自己心底涌起来的喜悦感,嘴角早已暴露心事的高高扬起来。
“嗯,金麟说你生病啦,我吵到你睡觉了吗?”
羞羞小心翼翼地问,顺带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拍了拍,走过去递还给他。
“没。”
闻予呈把枕头随意丢在凳子上,见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没开盖的保温盒上,扬了下眉:“想吃?!”
羞羞摇摇头:“我吃过啦。”
不过,他还没吃。
她走过去,把保温盒打开,将装好菜的小碟子一个个往外拿,把金麟在餐桌上表达的理论告诉他:“要吃东西,身体才能好起来呀。”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自然,他恍惚了下,没向之前那般抵触,而是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又示意羞羞坐在他身边,刻意延长了这段独属于两人的时光:“那你陪我一起吃。”
羞羞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距离下午的训练还有十分钟。
“那就陪一会儿哦。我等会还要去训练的。”
她和他说清楚。
闻予呈有点不耐地“啧”了下:“知道了。”
许是早上吃的退烧药有效果了,他这会儿神志清明了许多,也确实是饿,饭菜的香味扑鼻,他大口地往嘴里划拉了两口,状似不经意地打探:“你在dance组还习惯吗?”
“习惯啊。”羞羞点头:“大家都对我挺好的。”
闻予呈吊儿郎当地应:“特别是林白宴,是吧。”
他说的没错,羞羞点头:“嗯,特别是宴神,对我可好了!”
闻予呈顿时如鲠在喉。
他停顿了两秒,咬牙切齿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冷淡道:“是么。”
羞羞毫不吝啬地继续夸:“不过宴神对每个人都很好啦,你的饭也是他给你打的呢!”
闻予呈觉得自己和她聊这种话题纯属没事找事,他压了下心头的郁闷感,又试探性的问:“那我呢?”
“嗯?”
羞羞没听懂,身子往前倾了下,是个很认真听他说话的姿势。
他的喉结滚了滚,问:“你对我呢?什么感觉。”
羞羞几乎脱口而出。
“凶。”
“……”
“还有呢?”
羞羞原本说完,有点后悔的。
她说他坏话了,要挨打了!
但看闻予呈也没有太特别的反应,她又长松了一口气,赶紧拍起了彩虹屁补救:“你是一个很突出的人。无论是实力,性格,都绝对不会泯然众人的那种突出。”
这话一听就很假,但他勉强就当她是在夸他了。
闻予呈嘴角微微上扬:“嗯,还有呢?”
还要继续听啊?
羞羞有点苦恼地继续想:“呃……”
当一个人的特性足够突出的时候,就很容易掩盖他其他的优点了。
闻予呈看她这冥思苦想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悄悄骂了句脏话。
草。
她刚才夸林白宴的时候滔滔不绝,夸他就要搜肠刮肚地想。
合着在她心里,他一点优点都没有。
闻予呈抿了抿唇:“行了,不用你想了。”
是他自己自讨苦吃。
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继续扒饭。
羞羞看一眼头顶的时间:“我要走啦。”
这么快?
他诧异地看一眼时钟,距离下午练习开始只有三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