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也就当着她的面用药水把脸上的疤痕卸了下来,这还是郑玉田给她制的,当初的确是为了自保,毕竟她的脸太招祸,遇到皇帝后没取下来则纯粹是为了恶心景和帝。
可惜皇帝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一开始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反而还总是流露出一种心疼、怜爱之情,到后来就更是视若无睹了,好似她的脸怎么变都无所谓一般。
“回娘娘,小郑太医来了。”宫人禀报道。
这也算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敬则则完全弄不懂皇帝是个什么心思,不仅不为难郑玉田,反而依旧让他回京进了太医院,而且依旧负责给敬则则请平安脉,一日一请。
这是不是大方得离谱了?就一点儿不疑心这几年她跟郑玉田有点儿首尾?反正途中皇帝相关的一句话都没问。
敬则则不得不把皇帝往坏了想,这是想把他俩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然后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这一点敬则则可是错怪沈沉了,他哪儿是怀疑不怀疑的,他是压根儿就不敢怀疑,问也不敢问。就怕问出个不想听的答案,即便他不介意,但敬则则肯定是要借此闹着出宫或者求死的,因此沈沉索性来个不闻不问。
至于郑玉田,他的医术救了他一命,比起别的,沈沉更在乎的是敬则则的身子骨,她的毒也不知道清除干净没有,总之得将郑玉田放在身边才安心。
郑玉田给敬则则请脉的整个过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娘娘体内的毒已经彻底清除了,接下来则需要补一补身子,却也不能操之过急。臣先开两副方子。”
敬则则点点头,等郑玉田走后她才瞪向华容,“你那是什么也眼神?都快把小郑太医给盯穿了。”
华容没敢吭声。
敬则则道:“是皇上让你看着我和小郑太医的?”
华容拼命摇起头来,“不是,是奴婢,是奴婢觉得娘娘你太狠心了,你都不知道皇上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华容你究竟是站在皇上那边儿的还是我这边儿的?”敬则则气恼地道。
华容嘟囔道:“可奴婢觉得娘娘和皇上就该是一边儿的啊,难不成你还能和小郑太医一边儿?”
敬则则被华容给气笑了,“你放心吧,你家娘娘和小郑太医清清白白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小郑太医也是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往绝路走?而且你实在太小瞧你家娘娘我了,如今我心里可没什么男女之事儿,我心里关心的乃是天下百姓的事儿。”
“那你就更应该和皇上是一边儿的啊,皇上也是关心天下百姓的呢。”华容道。
这话把敬则则给噎着了,有些事她当然知道靠皇帝来做是最好的,但是皇帝肯吗?皇帝如果点头,岂不意味着她得继续窝在宫中?这一刻敬则则感觉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情感发生了冲突。
怎么选都不对。
“不提这些了,换了衣裳还得去给太后请安呢。”敬则则道。
“哪个太后?”华容奇怪地道。
太后驾崩,天下服白,敬则则在山里还是听过的,只不过大家饭照吃,歌照唱,衣服也是随便穿,只要不着红就行,其实也没人管得到那么远的地儿。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两个太后都死了。
所以华容这话把敬则则给问着了。她本来很肯定东宫太后是活着的,毕竟她并没有跟着龙船出海,而且身子骨一向很硬朗的,日日药膳不停,怎么看都是要长命百岁的相。
“你这话问得……难不成……”敬则则等着华容替她补充完整。
华容点点头,无声地比了个“二”字。
敬则则立即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啊,东太后的身子一向康健。”
华容道:“慈宁宫太后是和福寿宫太后是相隔一日薨逝的。”
敬则则垂眸想了想,相隔一日这可就太有意思了,景和帝这是一次就把两个孝都给服了,还真是什么都不耽误啊。尽管敬则则觉得景和帝不可能对东太后下手,毕竟他以孝治天下,但只隔一天又实在太巧合了。
当然东太后也的确有疑,偏她在出发前几日突然说身子不适不去了,而龙船却在南下时发生了爆炸。
“这是宫里的忌讳,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