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迟迟都没有抬起,最后还是阮妤等得不耐烦,皱眉道:“你想什么呢?”
说完直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朝房间走去,倒还记着阮卓白他们,问他,“我哥和应大哥呢?”
她的声音明明就在耳旁,可霍青行却好似听不到一般,他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闹得耳朵轰鸣不已,仿佛冬日顽劣的幼童在身边放了一串响亮的爆竹。
噼里啪啦,让人短暂失聪。
霍青行微微蹙眉,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心口处,仿佛不按住,这颗心就要从中跳出来了。
“怎么了?”阮妤没听到他的声音,侧过头,看见他把手按在心口处又皱了眉,担忧道:“心脏不舒服?”
这次霍青行倒是听见了,他掩下自己的失措,收起手,哑声回她,“……没。”
阮妤看了他一眼,的确瞧不出什么异样便又目视前方扶着他向前走,又问了一遍阮庭之二人的情况。
“他们去客房睡了。”霍青行低声回道。
那看来今晚哥哥又不能回去睡了,阮妤有些无奈,这回来两天就醉了两天,也亏得爹娘不知道,想了想又同他说道:“等明天我哥醒了,你同他说下,别让他总喝酒。”
霍青行刚要应“好”,就又听身边少女嘀咕道:“我怎么忘了,你现在也是个醉鬼,我现在说的话,你能记住才怪了。”
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立时卡在喉咙里,霍青行呼吸屏住,心脏狂跳,庆幸自己还好没开口。
可阮妤没听到他的声音却又皱了眉,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身边少年,“霍青行。”她喊他的名字,带着怀疑和探究,问他,“你真的醉了吗?”
醉了的人这么乖吗?一点都不闹腾。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又心跳加速起来,即使瞧不见,他也能察觉到那审视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霍青行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脸颊也在顷刻间变得滚烫起来,好在他一向镇定,纵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面上也不曾露出什么端倪,他原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此时微微抬起眼睛,露出一双水意朦胧的凤眸。
虚无的目光也落在阮妤的身上,霍青行哑声问她,“什么?”
阮妤从前也见过不少醉鬼,开食肆的,难免会碰到各式各样喝醉酒的客人,那些客人喝醉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些叽里咕噜又哭又笑,有些喜欢唱歌,甚至有些喝醉酒把衣服一脱就往外头跑,但也有些人喝醉酒和清醒时无异,不闹人也不哭笑,顶多就是想睡觉,或是怔怔发呆,或是变得很多话,因此看着这副模样的霍青行,她沉默看了一会倒是也没再起疑,说了句“没什么”便继续扶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嘴里不禁又嘟囔道:“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贪杯。”
霍青行见她未再起疑,无声地松了口气,他做了坏事正心跳不止,自然未注意到阮妤说的那句“以前”,不过便是真注意到了,恐怕他也不会多想。
两人继续朝霍青行的屋子走去。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间没有点灯的客房,正有人在偷看他们。
应天晖刚才把阮庭之安顿好,本来也想随便洗漱下睡了,没想到刚躺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耳朵尖,一听就听出是两个人,这大晚上的,除了阮妹子和霍木头还有谁?
他立刻没了困意,合衣起来。
然后就瞧见了他眼中那块朽得不能再朽的木头装模作样骗人的情形。
他这边正咂舌感叹,躺在床上的阮庭之闭着眼睛嘟囔道:“渴,我要喝水。”说完也没见人给他倒水,索性睁开眼,迷迷糊糊站了起来。他虽然醉了,但还是有一丝清明的,看到有人站在门边偷偷开着一角看着外头,辨别了下认出是应天晖便踉踉跄跄过去,跟问道:“看什么呢?我也要看!”
应天晖听到这个声音被吓了一跳,怕阮妤听到立刻关上门,转身问阮庭之,“你怎么醒了?”
“干嘛啊?”阮庭之虽然酒意还浓,神智也不算清醒,可看热闹的心思却不改,“外面有什么好东西,我要看!”说着还往前又走了几步。
应天晖怎么可能让他看到?
要真让阮庭之看到外面那副场景,估计能直接气得酒都醒了,他连哄带骗拉着人往里头走,压着嗓音说,“没什么。”心里又忍不住腹诽,没想到那块木头平日看着古板,真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