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是!”
陆折予终于发现自己完全不会哄人,要是旁的有经验的男子,就算不会说很漂亮的话,这会儿早就直接抱住女友打断生气读条了。
可陆折予又不愿意随便冒犯林寒见,他连牵她的手都要思考一下,会不会惹她厌烦。
陆折予轻吸了口气,郑重其事地道:“你很好看,不管是笑还是不笑都极为好看,更甚仙子。”
他的脸已经爆红到足以称作“奇观”的地步,若不是黑夜给了他适当的遮掩,恐怕林寒见会笑出来也说不定。
这番话的停顿断句很不自然。
林寒见知道陆折予活到现在就没说过这种话,正要开口,见好就收。
又听陆折予道:“今日在大街上,我无法在那样的场合说出过于暧昧隐私的话,但我……我确实想你同我待得久一些。”
他狼狈至级地喘了口气,从未想过自己能说出这样孟浪的话来。
同时,陆折予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阵绝望之情:明明知道林寒见没有对他付出真心,很大可能只是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乞求的卑微模样,他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她的不悦牵动了情绪。
因为心底还剩那么一点侥幸。
这是他不敢奢望的机会,能与林寒见以如此亲密的关系相处,或许这是老天垂怜的机遇。
林寒见静静地望着他。
陆折予已经突破了她原本预想的上限,他竟然肯弯曲傲骨,好声好气到这个地步。
而陆折予将她的沉默视为仍旧不满意,他走投无路地徒劳望着林寒见,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话才能讨好她,眼睫颤抖了几度,他彻底妥协了,怕被人听到似的,艰难地轻声道:“我的伤,是我自己用霜凌剑刺伤的。”
林寒见觉得自己这段压根没什么发挥的余地,她该用的技巧连半个都没发挥出来,陆折予就光速白给了。
“为什么?”
林寒见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般,诧异地发问。
“我……”
陆折予吞吞吐吐,犹豫踌躇,淡色的薄唇反复地轻启了两下,却是说,“我能不能,牵你的手?”
林寒见:“?”
现在是牵手的时候吗?
陆折予你怎么回事?
腹诽归腹诽,林寒见还是伸出手,点了点头:“嗯。”
她发间的流苏跟着动作晃动,光影交错,在陆折予的心中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陆折予如愿以偿地握住了林寒见的手,心中总算安定了几分,他缓缓开口:“我曾经有位师妹,名叫宁音。”
林寒见:“然后?”
陆折予看了看她的表情,继续道:“她做了件事,我当时并不知晓那是她,便用霜凌刺了她一剑。”
他的声线有些不稳。
林寒见知道陆折予当时并没有认出自己,因为她蒙面的黑巾掉落后,对面的陆折予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很明显的震惊神色。
但她没想到的是——
陆折予闭了闭眼,语气复杂得满是沉痛挣扎:“因我那一剑不该,我便偿还一剑。”
林寒见从未想过,陆折予这一剑原是为了当年的事。
他发疯,练剑出错,不甚失手……多么离谱原因都可以。林寒见不觉得他该为这件事偿还什么,他又不欠她,他们之间更远远没有到值得他忏悔得自残的地步。
别说是陆折予那一剑刺下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是她,就算知道,他们两个当时站在不同的立场,可以互相怨恨撕逼打架,这有什么?
林寒见的想法都埋藏于心底,若是此刻说出来,陆折予必定能更清楚地知道,这种清楚理智的划分界限、看上去不计较过往的大度,全然是因为林寒见将他们可能有的情分尽数排除在考虑之外了。
林寒见想不通,表情疑惑,望着陆折予的表情很有些审慎意味:“你这样做,是因为你喜欢她?”
她以为陆折予不会承认。
好歹她现在是他的挂名女友,这种事总得避嫌——陆折予看上去可没有要拆穿她身份的意思。
“是。”
陆折予却承认了,“我很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忍不住去注意她。若非意外,我绝不可能伤害她。”
林寒见无声地挑了挑眉:第一面就喜欢了?
那会儿是什么场景来着?
林寒见思考了一下“面对现男友诉说对别的女人的爱意”这类情景该有的正常反应,斟酌两秒,猛地甩开了陆折予的手,理直气壮地气愤道:
“你居然在我面前回忆起你曾经爱慕别人的点点滴滴?那好,我们干脆分手吧。”
陆折予:“……”
林寒见还尽职尽责地补了一句:“陆折予,你好的很!”
陆折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