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凯忍着恶心把那一桶全给浇完了, 参与感不太好,他一直干呕。
菜田旁边的小路上不时有人经过,大家都很热情, 问他是不是徐家的亲戚, 长的可真俊。
他虽然浑, 但对长辈还是很礼貌的。
不得不把半张脸从围巾里露出来:“您好。”
客客气气的打过招呼,等人走后, 他立马趴到一旁开始疯狂干呕。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他都没什么胃口, 满脑子都是粪。
岑鸢给他盛的饭他一口没动,脸色苍白, 一点血色有没有。
岑鸢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给他倒了杯热水:“是哪里难受吗?”
他接过杯子,欲言又止,看了眼还在吃饭的人, 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怕他现在说了大家也都没胃口了。
中途商滕出去接了个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 脸色不太好看。
岑鸢问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什么。”
然后岑鸢就没再问了。
她知道肯定是有什么, 他这样处变不惊的人, 如果没事的话, 他不会是这个神色。
但岑鸢也知道,他这么说是怕她担心。
他不愿意说,那她就不问。
那顿饭吃完,徐辉带着赵新凯他们去附近的篮球场打篮球。
赵新凯忍了半天,终于能问了:“你们平时都用粪浇菜?”
徐辉点头:“也会用化肥, 但是浇粪的菜长的更好。”
赵新凯眉头皱着, 脸上表情一言难尽:“能吃?”
“当然能啊。”他说, “刚刚那盘苔菜,就是用粪浇的。”
江祁景听到了,干呕了一下。
徐辉和赵新凯一齐将视线移过去,他捂着嘴,和他们道歉:“不好意思。”
徐辉耸了耸肩,有点无奈,还真是一群大城市来的大少爷。
讲究多。
“我们和你们城里人可不同,吃了用粪水浇的菜才能长的强壮。”
这两人平时娇生惯养的,一看抗压能力就能差。
徐辉经常来这儿打球,一有空闲就过来,球场里这批熟人他也都认识,大家都对自己的球技很有信心,看到多了两个生面孔,还长的这么帅,就问徐辉:“这两谁?”
徐辉拿着球在手指头上转了一圈:“岑鸢的两个弟弟,城里来的,都是富二代,你看到他们脚上的鞋了没。”
“嗬,联名限量款,这他妈得五六万吧。”
“何止啊,现在都被炒到六位数了。”
那人抱着球感叹:“有钱。”
说完,又嘲讽的笑了下,“有钱也没用,今天就让他们瞧瞧,□□百的aj照样能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他很有自信,结果反而被赵新凯打的屁滚尿流。
江祁景对这种运动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偶尔会打,但都是和认识的。
他讲究多,这种难免会有肢体碰撞的运动,他不和陌生人一起。
可能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点特殊的怪癖。
他坐在一旁看,一局打完,赵新凯全场MVP。
徐辉坐在地上累的直摆手:“不来了不来了。”
赵新凯把球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到左手:“看来吃了粪水浇的菜也未必长的就强壮啊。”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太明显了,徐辉装没听出来。
原本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的,结果反被将了一军。
回到家,徐辉整个人都有点蔫,提不起劲来。
岑鸢问江祁景:“小辉怎么了?”
江祁景看了眼赵新凯:“你问他。”
赵新凯顿时如演讲一般,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自己是如何瞬间移动越过拦截他的人,又是如何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来了个漂亮的回旋,投中球的。
江祁景听不下去了,去后院看徐伯杀鱼了。
岑鸢听的似乎很开心,夸他厉害。
赵新凯有点飘飘然,被岑鸢夸的脸都红了。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的,但他就是这样一人。
长这么大,岑鸢还是第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他讲完,还会夸他的。
赵新凯红着脸,挠了挠头,有点惋惜:“嫂子,要不是和你结婚的是我哥,我肯定就撬墙角了。”
正要被撬墙角的某人刚好过来,听到了这一句。
赵新凯总觉得身上凉凉的,他一抬头,就看到面无表情,但眸光暗沉的商滕。
赵新凯吓的一哆嗦:“哥,我......我就是打个嘴炮而已。”
商滕没理他,把手里的薄毯搭在岑鸢肩上:“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坐。”
岑鸢笑道:“里面待久了有点闷,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商滕在她旁边坐下:“嗯,我陪你。”
声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