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岑鸢把东西收拾好,他仍旧坐在客厅里。
面前是空了的盘子。
岑鸢想了想,还是松开扶着拉杆的手,走过去,看着商滕:“我们谈谈,好吗?”
他神色淡漠的看她一眼,起身的同时把西装纽扣扣上,并没有理会,而是绕过她离开。
如同陌路一般。
在他离开之前,岑鸢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
她觉得,还是得把事情讲清楚,这样才能断的彻底。
陈甜甜刚睡醒,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岑鸢了,眼睛一亮,刚要跑过去喊妈妈,就被何婶捂住嘴,抱回了房。
还是留点私人时间给他们把这一切说清楚。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窗户关的严实,安静的,连风声都听不见。
岑鸢的身高在女生里还算高,但在商滕面前,她仍旧得抬头。
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偷偷测量过两个人的身高差距。
那个时候篮球队每个月都会体测。
她站在商滕测量身高的地方,踮脚,拿手去比划。
想象着,如果纪丞还活着,应该也长到这么高了吧。
高中时期的商滕,的确和纪丞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双桀骜的眼,如原野上难以驯服的狼。
谁也不服,谁也不放在眼里。
岑鸢来到寻城以后,见到商滕的第一眼,那颗和纪丞一块死去的心脏,仿佛又重新开始跳动了起来。
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她叫陈默北。
是一个站在聚光灯下跳舞的女孩子。
的确很巧,不是吗。
商滕和纪丞,甚至连想要保护的女孩子都这么相似。
岑鸢没有想过要打扰他们。
她只是把对纪丞的那份好,转移到了商滕身上。
她做的那些,都是悄无声息,不留任何痕迹的。
没人看出端倪。
她已经没办法去疼爱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了,
所以只能卑微到,把这份好,全部寄托到另外一个,和他相似的人身上。
“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和你道歉。“
顿了顿,她又说,”但同时,也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陪我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回归现实了。”
她话说的轻慢,但句句都是真心的,带着绝望后的释然。
两天的时间,也足够她想清楚了。
“你胃不好,早饭要记得吃。晚上最好不要喝咖啡,容易失眠。”她的视线落在他歪了的领结上,片刻后,还是走过去,替他扶正系紧,动作自然。
一如往常,他每次出门前,她都会亲手替他系好领结。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以后还是要多笑笑,这样心情都会好许多。”
一切都想通以后,从前在商滕面前的卑微顺从,似乎也消失殆尽。
现在的岑鸢,是以朋友的语气,和他说出这份忠告的。
故事的最后,是她把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了,放在桌上。
她保持体面,笑着和他说了再见。
没有半点留念。
门开,又关上。
商滕始终都保持着他惯有的淡漠。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似乎有什么逐渐裂开,出现细微的缝。
客厅里没了声音,何婶这才打开房门出来。
只看见商滕一个人站在那里。
她迟疑的过来,问他:“鸢鸢呢?”
商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来,和岑鸢的那枚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如同垃圾一般遗弃。
她都不在意的东西,他凭什么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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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暂时先住进了酒店。
她在寻城没有房子,在结婚前,她是住在江家。
但现在显然是没办法回去的。
她还不能让刘因知道,她和商滕离婚的事。
甚至都没资格用到离婚的字眼,他们连证都没领,连婚礼都是低调举行。
充其量只能算是同居。
和商滕分开的事情,她只告诉了赵嫣然。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憋久了,是会憋出病来的。
赵嫣然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却是松了口气。
“你早该和他离婚了,姓商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又和陈默北玩过一段时间,关于商滕家里的事情,多少也有些耳闻。
那个地方,是不念及亲情的,比地狱好不到哪里去。
在那里长大的商滕,完美的继承了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