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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2 / 7)

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重重的摔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她换药,一些消炎的药。

伤口已经做过止血了,不算严重。

她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有些虚弱。

护士一边给她换药,一边说着注意事项。

岑鸢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费力,因为提不起劲。

换好药后,护士离开。

岑鸢看了眼窗外暗下去的天色,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想给商滕打电话,却看到上面已经有了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商滕。

她犹豫的停下了动作,最终还是解锁屏幕,拨通回去。

只响了几声,那边便接通了。

深的夜色,他的声音暗哑到如同生吞了一把烈日灼烧的沙,连同声带也被烫伤。

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

在开口间,却变成了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

仍旧平静的语气,却带了一些掩盖不住的倦怠。

他善于管控自己的情绪,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漠的脸。

但此刻,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连伪装都再没力气。

岑鸢开口想解释。

她是想告诉他的,她在路上出了车祸,她得了血友症,她晕倒了,她刚刚才醒。

所以才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商滕却在她开口前打断了她:漠然的语气:“就这样吧,我不勉强你。”

电话很快就挂断。

岑鸢看着逐渐暗掉的手机屏幕,又将视线移向窗外的夜色。

起风了,树枝都被吹的撞动。

是熟悉的天气。

她对陈默北印象最深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个天气。

岑鸢从小身体就不好,有一次她上课上到一半,高烧晕倒,被送去医务室,在里面输液。

隔着帘子,她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陈默北轻软的声线,带了淡淡哭腔:“我好害怕。”

商滕语气温柔的安慰她:“没事,不会痛的,很快就好了。”

岑鸢的药水对胃有刺激性,医生特地在床边放了个垃圾桶,方便她随时吐。

岑鸢手撑着床沿,吐到没有力气。胃空了,又开始难受。

耳边听见,商滕问陈默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因为起身去吐,以至于手背的针挪位,漏针了,那里迅速的鼓起了一个小包,很疼。

护士进来给她拔了重新扎。

帘子先开的那一瞬间,岑鸢看到商滕微俯上身,给她盖上薄毯。

他和纪丞不光长的像,甚至连温柔讲话的声音,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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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没开灯,窗外那点微弱的路灯光线投射进来,也起不到多少照明的作用。

桌上的烟灰缸,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熄灭的烟蒂。

刚挂断电话的手机被随手扔放在桌上。

隔着无寂夜色,商滕西装笔挺的坐在沙发上。

领带是岑鸢给去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袖扣是她今年买的。

身上的西装,是他们结婚当天穿的。

他在家里拿着户口本,不吃不喝等了整整一天。

许是窗户没关严实,有冷风吹进来。

商滕扯开领带,抽出。

往楼上走。

纪澜的电话是在一个小时前打来的,让他回家一趟。

他把衣服脱了,重新换了一件。

视线落在那枚袖扣上,最终还是转身下楼。

纪澜口中的家,指的是她在郊外的院落。

她和商昀之分居多年。

也不是说闹矛盾了,或是感情淡了。

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为了利益,与感情无关。

双方目的都达到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虽然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也是法律上的夫妻名义。

但也只是形同虚设。

纪澜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早就对这种情情爱爱看淡了。

撩开垂落的竹帘,商滕走进了里厅。

屋里燃着熏香,类似寺庙里的那种。

纪澜穿着一身素色旗袍,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了,只轻声一句:“来啦。”

他喉间低嗯,并未给太多的反应。

纪澜也早就习惯,自己这个儿子的冷漠。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具体她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以前,他也曾经是爱笑的。

至少不像现在,什么情绪都自己藏着,旁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深沉内敛到,让人觉得害怕。

但纪澜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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