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男人蹲了下来还是好大一只, 当他用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对着你喵的时候,那画面有多冲击可想而知。
杰森:“……”
他强忍着抽搐嘴角的冲动, 这个恶魔是有什么毛病?你要他怎么做??摸你脑袋吗???
就连被他撸得正舒服的橘猫也因为这一声磁性的喵,诧异地看向克劳斯,彷佛在疑惑为什么一个人类在学牠叫。
本来克劳斯只要想要看看他不知所措的反应,这会也看见了,正要站起来再调侃他一番,就见杰森伸出了手。
然后放在他的发顶上,像刚刚撸猫一样顺着头发的方向摸他的脑袋。
——果然很柔软。
——但他是怎么做到不涂发胶也能梳到脑后而不掉下来?
这次愣住的倒成了克劳斯。
杰森在大胆豁出去之后, 脸皮就厚了起来。
“乖。”少年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恶劣地笑着,“再叫一声来听听。”
克劳斯很快就反应过来,颇感意外地眉毛一扬。果然相处得久了, 小朋友也开始习惯他的没皮没脸, 段数提升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脸红害羞。
忽然,杰森捕捉到一阵脚步声,是老板娘来了,就马上收回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克劳斯面前不要脸是一回事,在别人面前不要脸是另一回事。
老板娘把两条钥匙交给克劳斯, 他还没说什么, 杰森若无其事的接过他手里的钥匙,转身就上楼去。
房间在二楼, 这一次, 克劳斯很有良心地要了两个房间而不是一个, 杰森插匙开门, 里面的装潢就很普通,没什么家具,就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一眼就能看完。
身为一个仆人,理应要让主人享受最好的待遇,所以克劳斯本来是要订伊斯坦布里面最好的酒店,但是杰森阻止了他。
反正只是要用来睡觉的地方,他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有床就成,而且他也不是来旅游的,舒适的环境会使人丧志,所以他不需要。
杰森走出阳台,虽然这旅馆的装潢很旧,位置倒是不错,圣索非亚大教堂就在视野之内,圆顶的大教堂被四座尖塔簇拥着,拥有一千五百年历史的圣索非亚大教堂其实看上去并不美观,外墙油漆的颜色深浅不一,圆顶上面甚至有发黑的迹象,这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欧洲许多教堂在外表及造工上都比它精嫩,但它那种浓厚的历史及宗教味道是独一无二的,远远看去非常宏伟壮观,像一只在蓝天白云之下盘踞的巨兽。
他脚下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嘈杂的人声和汽车声飘上来,杰森待了一会便回到房间里去。
他打开了房间里那部陈旧的电视机,电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屏幕一亮,是土耳其本地的电视台,里面的人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但他也不是要看电视,就任由它开着。
因为在飞机上睡得不好,杰森把自己摔在床上,闷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黄昏的余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少年缓缓睁开眼,想去把窗帘拉上,却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
他光着脚的走出阳台,看见整个旧城区被涂上一层橘色的光圈,圣索非亚大教堂的圆顶在落霞的笼罩下,教堂前面的喷水池在闪闪发光,而后,暮色慢慢沉淀下来,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炊烟升起,这座城市又再次鲜活了起来。
杰森准备回去,可一低头,就见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黑发男人蹲在街道上,逗着那只橘猫玩,指骨分明的大手在橘猫翻出来的肚皮上肆意地揉,橘猫舒服地瞇上眼,尾巴使劲的甩啊甩。
据说,黄昏是人一天里视力最差的时候。
他看不清楚男人的面容,只见到他弯起的唇,垂下的睫毛像扑扇的蝴蝶,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有一剎那,也许是伊斯坦布十月的风迷了他的眼睛,杰森产生了一种他的生活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