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吃到红豆馅的了。”
“嗯?”周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豆包,疑惑了一声。
沈溪也从食盒里捡了个豆包,忙碌了一早上,他也还未进食,咬了一口,露出里面的馅给周渡看:“家里红豆不多了,我只做了一个红豆馅的,余下的用其他豆子混着包的,你第一个就拿到了纯红豆馅,今天一定会鸿运当头的。”
周渡的视线从沈溪手上那个杂色豆包上收回,又咬了一口红豆包,默默地咽下两个字,幼稚。
吃了两口,他又把目光转了回来,迟钝地问道:“手怎么了?”
“啊?”沈溪一愣,继而像是意识到什么,侧了侧身,挡住了周渡的视线,不在意道,“没怎么。”
周渡瞥见食盒盖上的木梳等物,后知后觉像是明白了什么,进屋拿出一瓶沈溪之前给他的药膏,又取了一条布店赠送的发带,拿着出来,扔给沈溪:“自己包扎。”
沈溪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东西,耳根子有一点点烫,摇头道:“用不上,中午我还得做饭。”
现在包扎上,过不了多久就得取下来,麻烦不说,也发挥不了药效。
周渡看着他,声音发冷:“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你。”
明明是一句令人挺气愤的话,落在沈溪耳中却觉得很有趣,他突然觉得,周渡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周渡见他不说话,又道了句:“包上。”
“好。”沈溪的语气像是在给小狼崽顺毛一样,指尖沾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手上的伤口处,然后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
裹完,沈溪觉得手中的布条不对,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周渡的发带。尽管周渡的头发短浅,现在还用不上发带,可沈溪心中一紧,手心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骄阳褪下温柔的伪装,露出暴躁的本性,势要融化世间万物。
周渡顶着烈日上了山,没钱使他格外勤快。
小狼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有时候靠得太近,周渡都担心踩到它。
用脚尖把它踹远了点,它抖抖身子,又贴了上来,仿佛离开周渡就活不下去一样。
周渡眼尾微挑,渍了声:“小粘豆包。”
小狼崽已经习惯了豆包两个字的发音,第一次从周渡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知道是周渡在叫它,兴奋地叫了起来:“嗷呜,嗷呜。”
叫完还会围着周渡转圈圈。
周渡没有理他,又道了一句:“名字取得还挺贴切的。”
言下之意,并没有唤它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小狼崽的开心。
周渡不再管它,穿梭在山林里,寻找着猎物出没的地方。
山风轻轻拂过,吹走了燥热,倒比山下还要凉爽些。周渡站在风口处,闭着眼侧耳倾听着风中的声音。
弓箭握在手中,掌心蓄力,箭矢搭在弦上,随时蓄势待发。
风给周渡带来他所需要的声音,不用睁眼,扣在弦上的箭矢如一道银光穿梭在逆风中,射向正躲在草丛里,三瓣嘴不断往嘴里嚼着浆草的野兔。
它还未来得及咽下喉咙中的美味,就再也不能吞咽了。
小狼崽追着箭矢寻觅过去,拼命地从草丛里拖出野兔来,省了周渡费心进草丛里去找。
周渡瞥了它一眼,没有过去帮忙,等它拖了野兔过来,弯下腰,用拇指揉了揉它圆圆的小脑袋。
小狼崽大受鼓舞,伸出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周渡手心。周渡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连山风都未曾发觉。
一人一狼配合得当,无所畏惧地穿梭在这片山林里,像逛后花园一样轻松。
当周渡猎到第五只野兔的时候,就打算收手回家了。
然而去草林里叼野兔的小东西迟迟不归,周渡觉得不对劲,叫道:“豆包。”
“嗷~”回应他的是小狼崽的呼痛声。
周渡立马朝草丛里奔去,反手就从箭袋里抽了一根箭矢出来,箭在弦上,目光在草丛里搜寻着小狼崽的身影。
只见它趴伏在灌木林里,银灰色的毛发上沾染着几丝血迹,拉耸着眼睛,微微喘着气。在它的不远处,有一道土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周渡疾步过去,手中的长箭脱手而出,奔向那道土黄色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