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也并非全不可变的。
如李寒山此时所言的体质,江肃明白,他所指的应当是魔教的功法特殊,常人筋脉实在难以将这魔功修至顶峰,中途但凡有个意外,还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而李寒山的筋脉,天生就是不适合修习魔功的。
可谢则厉却不顾这些,他以药强行更改李寒山的体质,好令他能够顺利修习谢无所留下的功法,这过程漫长且痛苦,而据江肃所知,谢则厉自己都不曾学过这功法,他倒是有脸让李寒山来受苦学习。
如此一想,江肃不由便更气了。
他到书中之后,对各门派功法均有了解,这种强行更改筋脉体质的办法,他也从掌门师兄口中听说过。
这办法本就危险至极,过程更是苦痛不堪,几乎等同于以无数药物硬灌出来的体魄,成人若要更改,尚且难以忍受,更何况当年的李寒山,不过还只是孩子。
还好这虽是逆天而行,一旦更改成功,倒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不会短命减寿,否则以江肃所想,只怕一剑杀了谢则厉都不足够。
若说他原先只是想略微整治谢则厉的话,如今他已算是动了其他念头,想对谢则厉再下狠手,而眼前恰好就有绝佳的好机会,他完全可以借助楼鄢来对付谢则厉。
只可惜屋内楼鄢还未传完功,江肃不能立即进去,便仍是停在原处,好奇问李寒山,道:“若你回了魔教,代替你父亲执掌教主之位,那魔教之内,可有人会阻止针对你?”
李寒山仔细想了片刻,而后认真回答:“有点多。”
江肃:“……”
江肃开始头疼了。
照李寒山这说法,只怕在魔教内,还有无数人窥伺教主之位,谢则厉若不在了,李寒山必然是镇不住他们的。
而就李寒山这性格……江肃觉得,若他不在李寒山身边,李寒山绝对要受那些人欺负。
罢了罢了,反正他要去一趟魔教,到时候三把钥匙到手,他的目标完成一半,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在魔教多待几日,帮李寒山先处理些烦心事再说。
恰好也正在此时,楼鄢似已为谢则厉传完了功,谢则厉体内毒性稍缓,便又要与楼鄢吵架,虚弱无力指着楼鄢骂:“给本座滚出去!”
楼鄢担心谢则厉再度毒发,他无可奈何,只能暂先退了出来,一出门便见江肃与李寒山在外头,他还稍稍一怔,而后便如同看见了希望之光一般,几步大步上前,直冲到江肃面前。
“江少侠!”楼鄢很是激动,“能再帮我一次吗?”
江肃可就等着楼鄢说这句话,可他偏偏还要装作有些惊诧,道:“我只是陪李寒山过来一趟,他有些担心谢教主的情况。”
“江少侠已经帮过楼某一次了。”楼鄢却并不放弃,“若不是江少侠出手帮忙,我与教主也不会有如今。”
江肃只好问:“你要我如何帮你?”
楼鄢:“劝一劝教主,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江肃点了点头,道:“这个容易。”
楼鄢略显迟疑,进而低声道:“鬼市主人之事……可否请教主再做考虑?”
江肃:“嗯……”
“双修功法我会传给他。”楼鄢说道,“我不会害他,也没有想过要害他,以往我未曾将双修之法传给他,只不过是因为……因为……”
他声音渐低,显然觉得在人前承认此事未免有些太过不好意思,江肃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而江肃说话一贯直白,开口便反问楼鄢,道:“欲罢不能,所以忘了?”
楼鄢:“……对。”
江肃不由长叹了口气,道:“将一切解释清楚简单,可教主想要选谁一道双修,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楼鄢虚心求教:“江少侠,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江肃认真想了想,而后站起身,示意楼鄢同他一块,走远一些,以免被过路之人听到了他们交谈,再将这些话传到谢则厉耳中,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江肃让李寒山在原地稍稍等候,李寒山便一动不动,看着楼鄢跟着江肃走远。
他忽而便觉得眼前的这画面……着实有些奇怪。
一个邪道大门派的掌门,竟然低声下气去求一个正道中人,让这个正道人士替他去同魔教教主道歉?
这也太不对劲了……不对,现在真的还有人把江肃当做是正道中人吗?
李寒山认真回顾江肃这段时日来的所作所为,不由有些怀疑。
江肃对待楼鄢和谢则厉时的态度与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半点儿正道中人的影子,李寒山一点也不觉得他会真心为楼鄢出谋划策。
这应当还是算计。
李寒山看着楼鄢,目光之中写满了同情。
大概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都被忽悠这么多次了,楼鄢怎么还能信?
……
楼鄢跟着江肃离开魔教营地,走到略偏僻一些的地方,等江肃确认四周无人偷听之后,方才转身看向楼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