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不就是那几个被山匪绑去的少爷吗?尤其是里头还有靖安侯的小儿子,这位可是最金贵的人物,要知道,这回前来江南处理叛军一事的钦差,正是靖安侯!
这位祖宗的儿子,梁继先能不好好伺候?别说伺候你,让他马上把虞衡当祖宗供起来都行。
梁继先一时间连自己脖子上的伤都顾不上了,赶紧堆起了笑脸,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对着虞衡道:“几位少爷受惊了,匪徒已经伏法,但跑了一个领头的。几位少爷不若暂且去我府上休整休整。贼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江南提督府上作乱!”
虞衡心绪复杂,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大当家,微微叹了口气,蹲下扫过他的双眼,心中默道:倘若你的冤屈是真,我一定会为你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
虞衡的手就这么轻轻一扫,大当家瞪得溜圆的眼睛就这么被他合上了。
梁继先对虞衡这种安抚叛军的行为很是不满,却碍于马上要赶到江南的那位祖宗不敢多逼逼,不仅不敢逼逼,梁继先还得违心夸虞衡,“三公子真是心善!”
虞衡站起身来,淡淡道:“人都死了,给他个体面也不妨。只盼他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但愿他下辈子别再碰到这帮披着人皮的恶鬼了。
梁继先陪笑,“公子高义!”
心中却十分憋屈,虞衡这么一表态,他连继续拿反贼尸体泄愤的举动都不能干了,总觉得心里有股恶气卡在喉咙上,吐不出来又玩咽不下去,难受得很。
虞衡则抱拳客套道:“今日多谢梁大人搭救,我等还要去夙州拜访向夫子,不便多留,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三公子等等!”梁继先赶忙拉了一把虞衡,笑呵呵道,“正巧我也要压着这帮反贼回夙州,和三公子顺路。三公子不若同我们一道儿走,好歹有个照应。”
虞衡皱眉,正欲开口拒绝,却听到梁继先接着道:“陛下已经命靖安侯前来江南彻查叛军一事,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靖安侯便能到夙州了。三公子暂且在提督府歇上几日,等到靖安侯到夙州,父子二人正好相见。”
自家老爹要来江南查叛军一案?虞衡眼神微微一动,这可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他正发愁要如何给大当家等人申冤,没想到亲爹就成了彻查本案的钦差,这不就齐活了吗?
虞衡当即改变主意,点头道:“那就有劳梁大人了。”
“三公子客气了,不过是本官分内之事罢了。”
虞衡微微冷笑,你分内的事可不是拍上司儿子的马屁,而是手底下士兵和百姓的生计。瞧着梁继先这媚上欺下的做派,虞衡心中已经对二当家的话信了九分,只可惜没有证据,光凭二当家的一面之词,无法给这帮魑魅魍魉定罪。
萧蕴敏锐地察觉到了虞衡几人对梁继先的不喜,回去的路上,萧蕴上了虞衡的马车,小声问了这事儿。
虞衡四下看了看,贴着萧蕴的耳朵悄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萧蕴越听脸色越冷,听到最后,萧蕴的右手已然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带着杀气的眼神时不时往梁继先身上瞟去。
好在萧蕴自带隐形体质,不然的话,就他这种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给宰了的架势,梁继先不发现才怪。
萧蕴的行动力就更强了,略一思索便道:“二当家不是逃了出去?听你们说的,那个二当家是个聪明人,心思缜密,能从向齐手里逃脱,在方才那般险境中还能脱身,是个人物。这样的人,手中不可能没有证据。”
虞衡眼神一亮,强压着兴奋的心情,小声问萧蕴,“你是说,二当家手中有证据?”
萧蕴点头,“他逃脱了好几年,向齐又是个伪君子,凡事做过的事,必会留有痕迹。以二当家的手段,这几年他隐在暗处,不可能没发现向齐作恶的证据。只是江南官场宛若泥潭,官官相护,不见天日,他无法报官接开向齐假仁假义的真面目,只能隐在暗中伺机待发,正巧遇上大当家的带着一众兄弟叛出军队落草为寇,他这才现身,同大当家的联手,准备亲自为自己讨个公道。”
虞衡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这一切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萧蕴垂下眼睑,“不过,二当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