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抓到个活的。
唐见微不再和她做言语上无谓的交流,而是走到她身边,查看她的伤。
憧舟:“……”
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保持警惕,冷眼看着唐见微。
得想办法把她弄走,可是唐见微清楚地看到这孩子的腿已经被刺穿了,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她腿下面的木桩子切断,连带着木桩子一块儿送医,要是大夫妙手回春说不定还能将她这条小命保下来。
可如此一来,切木桩子的动静能要她半条命,估计能被折磨得吱哇乱叫。
唐见微虽说心肠狠,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心窝子也会被戳得难受,不想折磨人。
那么……
唐见微看向憧舟。
憧舟眼皮已经要抬不起来了,迎上唐见微的目光,两人相视了片刻,唐见微说:
“对不起了,舌头咬好。”
憧舟:“什……”
唐见微双拳抱在一块儿,对着憧舟的脑袋用力一抡,憧舟当场被她抡晕。
“行了。”唐见微将随身携带的刀拿出来,切割木桩,“这样就不叫唤了。”
.
童少悬跟着步将军的马车在深夜的博陵穿梭,即便她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但是全程也没有敢真的睡着。
毕竟此人姓步……和谋害她的步二娘是同宗。
童少悬敢跟着来,因为步这个姓在博陵乃至整个大苍算是个大姓,当年甄皇后在长歌国的丞相就姓步,此人也是开国功臣之一,现在的步姓之人多数为步丞相一族的后裔,他的子孙在两国繁衍不息。
步姓在大苍一脉算是世家,于长歌国更是如同长孙家一样佩金带紫的豪族。
步家与卫、长孙、阮三家的关系亲密,利益相连。
每个世家大族少说都有百千人,出一两个像步二娘这样的孽障也是可以理解。
童少悬在心里安慰自己,却见马车之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忍不住询问:
“请问步公,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步将军道:“你去了便知道了。”
“……”
一种再次上了贼船的忐忑感弄得童少悬惴惴不安。
之前她可是吃了一次亏,还险些将一家子都赔进去。
她发过誓一定不会再让唐见微为她担心,可是转头又被诡谲森森包围……
童少悬摸遍自个儿上下,真的一粒花椒都没有了。
童少悬坐立难安,满马车寻找趁手的武器。
就在她将软垫拆下来当护心镜之时,马车停了下来,步将军在马车之外道:
“童评事,下车吧,到了。”
童少临心里内锣鼓大作,半天不下来。
步将军看着安静的马车,再看看身边脸色越来越黑的人,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再一次请道:
“童评事,快快下来吧,到省疏殿了。”
省疏殿?
这名字有点儿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童少悬想了一圈,忽然想起来了
这省疏殿莫不是天子的御书房?!
童少悬将马车的车门推开,让她见到站在两排精兵之前卫袭之时,怀里还抱着她的“护心镜”。
卫袭眉心微蹙:“童卿这是将自家的枕头都抱来了?可是要在朕的书房代替朕宵衣旰食?”
童少悬哪里会想到步将军居然直接将她带到了天子面前,这闷声干大事的性子,不愧是将军。
天子到底是天子,无论什么时候见着,穿着朝服还是常服,一身凌冽的帝王之气都教人心肝儿发颤,不敢直视。
童少悬手中的软垫当场掉落,她俯身向天子行礼的时候,恰好舒舒服服地跪在了软垫上。
卫袭:“……”
童少悬:“…………”
卫袭笑道:“朕早就听闻童卿自幼体弱,没想到膝盖不能着地,这般娇弱。来人。”
身后的禁军齐声应和。
卫袭说:“驾童卿入殿。”
“喏!”
说着,身穿甲胄的禁军将士就要上来把童少悬抬起来,童少悬赶紧自个儿起身:
“陛下,下官没那么弱,下官并不知晓要来见陛下,方才经历一场激战还有点儿后怕,才失了态。请陛下赎罪。”
卫袭一夜没睡,但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倦意,比双眼充血的童少悬精神好些。
卫袭没再逗童少悬,说了句:“爱卿来。”便带着笑意走进省疏殿。
果然今夜之事天子都知晓。
童少悬跟在卫袭身后,要进省疏殿之时,回头对步将军行了个礼。
步将军与她回礼之后,便留守在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