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这红颜枯在中毒之初没有什么感觉,一旦察觉到自身的异样,红颜枯便已经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无法解除了。”
吴显容越是运气越是觉得头晕目眩,血液如同沸腾一般难受,一股恶气压在心上,教她勃然大怒,上前抱住憧舟被木桩刺穿的腿,用力往下一抬。
憧舟顿时被没顶的剧痛激得浑身紧绷,惨叫声冲到了喉咙口,硬是被她锤炼多年的意志力吞了回去。
“解药。”吴显容凝视她的眼神极其危险。
憧舟发现了,吴显容的眼球里已经开始充血,这说明红颜枯的毒素已经在扩散。
憧舟深喘了几口气,强行将涣散的意识重新凝了起来,用发白的双唇继续嘲讽:“我怎么可能将解药给你。”
吴显容再将她的腿往上提。
憧舟重伤气弱,而红颜枯毒素则是让吴显容狂躁难宁。
相较之下,憧舟已经全然不是吴显容的对手。
“此毒无解……”憧舟发狠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
“行,那我换一个问题。”吴显容问她,“你是澜家人?”
憧舟冷笑:“什么蓝家人绿家人,我听不懂。”
“上次在聚星坊内,监听石攻玉她们的人也是你。澜宛尽叫你做最危险的事,让你在刀尖上行走,只当你是条狗罢了,根本不将你当人看待,你又何必护着这恶妇?”
憧舟本能地想要辩驳,话到嘴边立即停住。
若是在此辩驳,不就正中此女的诡计,正让她抓住了她是澜家人的证据?
憧舟并不吭声,嘴角的笑意依旧。
“别妄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任何答案。”憧舟眼神一利,就要将藏于口中的毒囊咬破。
吴显容识出了她将举之事,立即用力扣住了她的下巴,阻止她咬合的举动。
“唔……”憧舟和她僵持着,吴显容自然不可能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关键人物就这么死了,一定得从她身上榨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吴显容撑着一口气,用手指将她的嘴启开,强行将毒囊取了出来。
憧舟下颌剧痛,咳嗽不止,而吴显容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吴显容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撑着最后一点意志看了憧舟一眼。
没想到她临死之前见的最后一人竟是这小贼。
吴显容慢慢伏在地上,朦胧之时,她想到了吴显意。
“吴显意……”她咬牙道,“你我姐妹之情已断,为何你还要纠缠不休……”
憧舟听到她这句话,眼神忽地凝神,宛若回光返照。
吴显意?姐妹之情?
吴显意只有一个嫡系亲妹妹,那便是赤炼娘子吴显容!
是对憧舟有巨大恩情的大恩人!
憧舟立即提起一口气,将吴显容的脑袋转向她。
此时吴显容已经陷入了昏迷,双眼还微微地睁着。
虽说遇见过两次,可第一次根本没能好好看清吴显容的样貌。而这第二次黑灯瞎火的,憧舟还受了重伤,根本没有精力去瞧她的容貌。
此时对着天灯微弱的光仔细地琢磨,的确……的确是赤炼娘子吴显容!
对啊,赤炼娘子拿的正是鞭子,此人的武器也是鞭子,憧舟恨自己,为何没想到呢!
吴显容曾经用蛇皮鞭将一负心汉抽得皮开肉绽,那负心汉所辜负的,正是帮憧舟葬母,且养大她的五娘子。
憧舟五岁时唯一的亲人也死了,她守着母亲的尸体好几日,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无法安葬。
五娘子看她可怜,便拿了五百文钱买了一副薄棺,将她母亲埋了。她记下这恩义,从此服侍在五娘子身边。
五娘子让她勤力习武,说以后有大事要交由她完成。
在憧舟十五岁那年,轻功了得,五娘子便将她当做讨好之礼,赠给了一位姓澜的女官,供她使用。
那姓澜的女官便是澜宛。
虽说已经是澜家暗卫,为澜家办事,但憧舟还是格外惦记五娘子,一有空便回去探望她。
对憧舟而言,五娘子就是她的亲姐姐。
好景不长,五娘子家中遭到巨大变故,家财散尽耶娘双亡,原本定下的婚事也被推拒。
那负心人正是之前追求了五娘子许久,用尽手段终于让五娘子爱上她的九品小官向二郎。
因为婚事被推家中又横遭大难,五娘子承受不住打击,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憧舟心里憎恶这负心人,但澜宛没让她做的事,她不可现身暴露自己,以免往后再办要事之时被人发现——毕竟澜宛现在才是她的主上,她需全然听从主上的吩咐。
五娘子在闹市巧遇向二郎,追上前询问向二郎何时娶她,那向二郎此时又看上了一富家女子,哪里肯娶一个疯女?就连被友人知道此事都嫌丢人,便当街将她挥倒,辱骂她一个乞儿居然胡乱攀认。
五娘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舍不得离去,那向二郎对她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