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是第二天一大早去领的。
因为当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打电话去宠物医院,被告知没人值班,而且团子被安顿得很好, 呆一晚也没有问题。
不过早上去接的时候, 周昼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买了最贵的猫罐头,手上拿着一罐, 家里十几罐堆着,接主子一般把团子恭迎回家。
除此之外,还付出了手上被挠了一爪子的代价。
“团子对不起,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从今天开始, 接下来一周都给你吃最好的这个罐头。”周昼一边把罐头开给团子,一边念叨。
他听见靳辞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周昼想了想:“第三四节有课。”
靳辞:“那行,快下来。”
周昼从楼上探出头,看见靳辞收拾了正在朝门外走,不由奇怪道:“怎么了, 去哪儿?”
靳辞长长的眸子抬起,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放旁人眼中恐怕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周昼莫名能从这之中看出他心情不好,而且好像还有点生气。
“打狂犬疫苗。”他冷冷地说。
周昼:“……”
周昼万万没想到,昨天还在同情团子需要打针,今天要打针的就变成了自己。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试图挣扎一下:“靳学长, 你看, 团子也打过针了, 之前也一直在家没怎么出去过, 而且它抓的这爪子真的很小……”
他把被抓的手背递到靳辞面前, 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有一道细细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抓痕。
靳辞半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周昼手腕,周昼被对方指尖微凉的温度冷得一颤,随即被拉着到了门口。
他本还想再说两句,抬眼看着对方跟结了冰似的面色,不由心头一跳,乖乖把嘴闭上了。
没过多久,两人站在医院里,漫天的消毒水味儿铺天盖地而来,周昼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不知道哪个科室里传来小孩子刺耳的哭声,哭得撕心裂肺,直叫一个凄惨。周昼眼睫一颤,下意识抓住了靳辞的袖子,朝他贴近了几分。
“没事的。”靳辞垂下眸子,语气比之前软了很多。他慢慢握住了周昼捏在一起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又覆上去深深扣紧。
“害怕或者疼的话,就抓着我。”他说。
周昼望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呆呆地点点头。
一直到打完针,两人的手还扣在一起。走出医院的时候,周昼才如梦初醒般,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随后低头看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走神。
“还疼吗?”靳辞问。
“不疼,只是感觉,好像上一次打针的时候,也是你这么陪着我的。”周昼摇摇头,指腹摩.挲了下,迟疑道,“靳学长,我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怕打针,是不是太像小孩子了,一点也不成熟?”
靳辞看着面前人微微撇下的嘴角,忽然伸手揉了揉他头发,眼底掠过一丝柔和。
“没关系,大人也会怕打针的。”
周昼眼底一亮:“真的吗?”
靳辞:“嗯。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谁说大人就不允许害怕了,只是你恰好怕的是打针而已。”
周昼心情宽慰不少,想了想又问:“那靳学长有害怕的东西吗?”
靳辞顿了下:“有。”
周昼好奇心一下来了:“是什么?”
靳辞偏头看他一眼,黑漆漆的眸子像深潭中的黑曜石一般,仿佛能看到人心底,安静的时候有种难以描摹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周昼心跳快了一瞬。
他对上这道目光,不禁有些走神,直到对方修长的指节拨了下他额前的碎发,淡淡道:“棉签按歪了。”
“……啊?哦。”周昼慌忙重新按稳了棉签,听着自己胸口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不敢再深问这个问题。
他赶在第三节课上课之前回了学校。
课间休息的时候,微信上忽然收到条很意外的消息。
【大孔雀:小朋友这周假期有安排吗?[笑眯眯.jpg]】
大孔雀是周昼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