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脩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抚住被扇的地方, 沉默良久后,眼底透出点受伤的神色,喃喃道:“好, 很好。薛桃,你就这么讨厌我?”
薛桃气道:“是,卑鄙小人!”
“我怎么卑鄙了?”顾脩冷笑道:“我卑鄙, 我干什么了我卑鄙?”
“你对小孩子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你不嫌亏心吗?”
“呵。”
顾脩此时才知道, 当一个女人不爱你的时候,你一点点小小的举动, 在她眼里都会被曲解, 被肆意解读。
因为她讨厌他,所以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顾脩特别难过, 眼眶有点发红。
他觉得自己简直承受了无妄之灾, 很委屈, 一个成熟的、有骨气的男人, 在遭受这种不白之冤后, 应该要尽早放手, 潇洒的离去,但他……办不到!
实在忍无可忍, 顾脩咬牙问道:“我对孩子使什么下三滥手段了你倒说说,我没做过的事情, 不会认!”
薛桃大声道:“你给她糖,诱惑她,让她牙疼到半夜都睡不着, 去看医生, 坏牙, 烂牙,这还不无耻?你对一个孩子用这种糖衣炮弹,你还不是不要脸?我们之间的事情,别拿孩子撒气!”
顾脩:“……”
开始沉默。
片刻后,顾脩苦笑道:“对不起,这是我过错,是我考虑不周。”
这确实是他手段过激了。
他没养过孩子,一时间思维转不过弯来。
顾脩忏悔了,却并没有取得薛桃的原谅,反而更让她生气:“所以你承认这是你干的好事了?”
“我——”
“你不要脸!”薛桃恶狠狠道:“你不要再接近我的孩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薛桃气哼哼的,撂下狠话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顾脩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苦涩难言,半晌后,只能颓丧的靠在车上,垂头不言。
随后,张特助打电话过来,问总裁还要不要搜罗别的糖果来讨孩子欢心。
顾脩沉默许久,指节发白的捏了捏手机,咬牙道;“不要糖果了,你去给我买一些治牙疼的药来。预约一下牙医,要最好的。”
另一边的张特助沉默了下,点点头道:“好的总裁。”
-
晚上,顾脩和张特助又在喝酒。
不过鉴于上次的经历,顾脩哪怕伤心欲绝,未免丢人现眼还是没多喝。
他红着一双眼睛,看着盛满了哀愁,时不时就喝一口,时不时就叹口气。
张特助说:“总裁,要不我们先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我在这里又没有家。”
淅淅沥沥的倒酒声响起,又是一杯酒下肚。
张特助也同情的叹口气,倍感哀凉,“总裁,我药已经买好了,医生我也联系上了,明天就到。”
“那就好,那就好……”顾脩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又叹口气,一副借酒消愁的形容。
想了想,顾脩还是很委屈,忍不住向张特助寻求安慰:“你说……这件事怪我吗?我……我也是没想到,我没想到,梨梨会一口气吃那么多糖果。”
张特助含蓄道:“小孩子总是格外没有自制力的。”
“……那还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是总裁的错。”张特助也沉默了一会儿,“是我的错,我不该买这么多的糖果。”
“是你的错。”
张特助:“……”
是,是他的错。
两人对酒哀愁,半晌后,总裁又发疯了。
顾脩站起来说:“既然药已经买好了,那我们去看看吧。”
张特助不放心,问道:“总裁您没喝醉吧?”
这是为了避免和上次一样的下场。
顾脩冷笑道:“放心,我的酒量还没有这么浅,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两人很快来到薛桃楼下。
薛家正在吃晚餐。
今天有薛梨梨最喜欢的糖醋鱼,但是她只吃了几口就忽然扔下筷子,捂着脸跑进洗手间。
薛桃和薛澄澄害怕她出什么事情,连忙跟上去去看看,就看见薛梨梨把脑袋伸进洗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