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寂静, 易真低声道:“太阿,解释。”
太阿:[……]
易真深深吸气,又将其吐出:“别装死, 我必须要一个解释。”
[如果我不能给你解释呢?]太阿说, [很抱歉, 但事实如此——涉及世界剧情,我无法与你说明,因为有很多事,假如提前让你知晓,等同于间接抹消全部时间线上的我。我的程序让我无法做出自毁的行为, 玩家。]
易真在原地转了几圈,沉声道:“他想说我是裁决七席,他是通过摩罗幻身认出了我。什么意思,摩罗幻身原来是裁决第七席的东西?”
太阿平静地说:[是不是裁决七席的东西, 这很重要吗?总归它现在是你的东西了。]
“还有这些不属于星际时代的毒物……也是那个所谓的裁决七席的所有物, 对吧?”易真想的越多,就越冷静,“要么像这个死人说的, 我就是裁决七席;要么这些东西都是裁决七席留在这的, 他本人也藏在这个世界;又或者……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比如裁决十二席内部私斗, 他失败了,还有可能死了,所以这些原属于他的东西流落在外, 被我捡了便宜。”
他顿了顿, 低声道:“至于我能想到的最后一种可能性……我是裁决七席, 我出了什么意外, 比如裁决十二席内部私斗,然后我失败了,还有可能在当时死了,所以这些原属于我的东西流落在外,现在我又得重新把它们捡回来。”
真的会是这样吗?易真狐疑不定,脑子乱糟糟的,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目前的局势就复杂太多了,这本破黄书必然有裁决十二席的最强穿书者蛰伏,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届时,他们的目标也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了,还有自己。
太阿慢吞吞地说:[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玩家?人应该活在当下,你们的过去不可更改,未来捉摸不定,只有现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今天,才是你们真正立足的根基。你们常说要以史为鉴,常说要未雨绸缪,但是在我眼里,人是永远也学不会教训的生物,就连你们的前进向上之途,也像是踩着螺旋的楼梯,总要走弯路,总要一遍遍重复过去犯过的错误——所以,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
“因为人是永远也学不会教训的生物。”易真冷冷地说,“就算你说这么多,也无法阻止我疯狂瞎几把乱想。”
太阿:[哦,好吧。]
易真烦躁地喘了口气,其实太阿说得没错,目前只能顾得了目前的事情,想那么多也没有用,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决定先把这件事放在心底,先撑过眼前这个难关。
他的面色一肃,听见前方来人了。
内力一放开,易真听见的就必然不是几步内的动静。二十米开外,正朝此处走来一、二、三……六个人,应该都是成年男性,步伐沉重而有力,落脚与抬腿之间的间隔不短,说明步伐迈得很开,他们的个头也很高,并且每走一步,金属撞击的声音就像风中震颤的铁铃……
六名体格魁梧、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成年男性——或者是成年雄性,看不到真容,易真无法假定这伙人的种族。
他收紧甲套,化作游离的雾气,掩在灌木丛中,耐心地等待来人走近。
弹开树枝的动静,碾碎枯枝的声响,隐隐的说话声,谈笑声,纷纷朝易真汹涌推进,他同时闻见了浓郁的腥气……易真心头一紧,他们杀人了?
先搡开林间枝叶的,是一架肩扛式粗犷冷硬的焚烧炮,不祥的红光闪烁在铅灰色的流线型炮管上,登时让易真的眼皮跳了跳。
这种大型杀伤类武器在初赛中可是禁用的,而且现在大家的机甲枪炮都沦为了无用的破铜烂铁,这伙人怎么还无所谓地带着这种东西?难道他们就是这次的主谋……或者主谋的手下?
“没人。”来人说,他带着浓重的口音,易真差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跑了。”
没跑,还在这等着埋伏你们呢,易真心说。
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