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宏业:“当时吴主任一开口就要厂子里其他服装全部停产, 先赶出1000件这款衣服,为了说服大家,他拿出了一份设计图, 还有一份省城报道‘京京服饰’大受青睐、几度脱销的新闻。”
薛市长眯了眯眼睛:“这么说, 你们都知道,那是‘京京服饰’的设计图?”
“不知道。”谈宏业道, “只知道确实是一个类型的,我们领导班子觉得可以一试, 就赞成了。”
田厂长听到这里,一拍脑袋, “哎呀,你们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京京:“……”啧啧, 演技真是一点也不好呢。
吴来:“是、是有那么一张图, 也就是我随手一画的, 称不上设计图。”
谈宏业:“上面落款的签名可不是你的。”
宋京京立刻拿出一本印有作者签名的连环画,“副厂长, 你看是不是这个签名?”
谈宏业接过去一看, 确定道:“就是这个,这本连环画的作者?”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本人。”
吴来死鸭子嘴硬, “谈副厂长跟陆团长是旧识吧,刚刚两人就在叙旧,现在还帮忙做假证了?”好在, 他早就把原版设计图烧了。
反正, 认是不可能认的!
只要没有证据, 谁能随便定他的罪?他家里在市委也是有人的!
薛市长揉揉眉心,“好了,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们扯皮了,把人带进来吧。”
人?什么人?
吴来看向门口,下一秒他就如遭雷击: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都不用那两个人证指认,他就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两人嘴巴一张一合,又看着几个自己厂子里的人也出来指认他,看着所有人都震惊而谴责地看向他,他脑袋里嗡嗡的。
郝助理:“吴主任,你行为恶劣,这件事我们市委一定会严肃处理,现先将你革职查办,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行处理。”
吴来不明白,半个小时前他明明还意气风发,怎么突然就千人所指了?!
“薛书记……”吴来口干舌燥,“我、我的错误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我说到底是为了厂子,为了公家的收入,我们厂子赚的这么多钱,又没有一分进入我的口袋……”
宋京京哼了一声:“你们厂子是收入提升了,可是同一个市,我们的收入损失更大,算起来,还是整个碧海市的损失。”
薛书记:“恶性竞争,绝不姑息。”
怎么办?
他完了,他的前途,他的铁饭碗!
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吴来抓住了田厂长的手,“厂长,你帮我说说话啊!我这么做都是你默许的啊!”
田厂长忙虎着脸甩开他的手:“你胡说八道什么?”
田厂长站起来,喊人把吴来抓住,“你不叫吴来,你是无赖吧?”
他焦急地表态:“薛书记,我对此事真的毫不知情!但是这次确实是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厂子愿意做出补救措施,并且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
薛书记看着他轻笑了一下,眼神里是看透一切的心知肚明,却没有咄咄逼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接下来,便是对厂子的处理。
郝助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记,念道:“第一,紧急召回所有还没有卖出去的衣服;第二,将此款衣服全部收益,赔偿给京京服饰;第三,将召回的衣服交给京京服饰处理;第四,在报纸上公开道歉。”
郝助理每念一条,人群就哗然一分,都觉得这处理结果实在有点太过分了。
田厂长面色极其难看,“薛书记,我们厂子,都是被吴来此人所蒙蔽,这处罚会不会……”
“你觉得重?”薛主任微笑着看他,“那不如让公众来评判一番,到底重不重?”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侄儿。
薛齐立刻站起来,重新自我介绍:“田厂长你好啊,我是市报记者薛齐,不如让我写一篇报道,说明因为你们盗窃、并降价销售同款衣物,给本市的收入带来多大的损失,让大家评评理?”
田厂长一噎,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记者,而且也姓薛……
他很想说,就算没有他们这一遭,京京服饰也生产不出那么多衣服去卖,赚不到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