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急匆匆推开寝室的门。
当时方乐明在电话里草草讲了几句,温白只听了个大概,拿上手机就回了学校。
一路上,班群也没消停过。
“怎么回事?”温白语气有些急。
方乐明口中的“阿伟”,本名叫周伟,是温白的同班同学,也是室友。
在“awsl”这梗最盛行的时候,班群里还经常调侃他,让他换个名字,看个电视满屏都是“阿伟死了”,怪不吉利的。
周伟性子好,乐呵呵过去,偶尔自己都会跟着嘴贫两句。
所有人都没想到,有一天,这调侃话竟然会成真。
“我也不知道,辅导员突然就找不到周伟了,就联系了我。”说话的正是杨文谦。
温白他们寝室总共四人,除了系统出错塞进来的方乐明外,剩下两人都是同班同学。
一个周伟,一个杨文谦。
在温白搬出寝室半个多月后,周伟也搬了出去,方乐明又大多时间不在学校,因此学校里有什么急事的时候,杨文能处理的,一般都先帮着处理了。
温白:“找不到?”
“嗯,死活联系不上,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微信没回,给他爸他妈打电话也没人接。”杨文谦胡茬都冒了青,看起来像是一晚上没睡。
“上次联系上是什么时候?”温白一边说,一边往上翻寝室聊天记录。
15号,也就是…
温白:“拿毕业证书那天?”
杨文谦点头:“嗯。”
原本南大准备在15号,也就是一星期前,举行毕业典礼。
谁料南城这雨,一下便下了十多天,还越下越大,只好被迫延期。
但因为典礼参与人数多,任务重,通常情况下,毕业证书会提前或在典礼之后下发到学生手上,在典礼当天只授予证书封壳。
怕耽误学生,学校依着原定计划,先行下发了毕业证书。
可是那天,周伟没来。
方乐明:“我记得那天阿伟的毕业证书,是文谦你去帮着拿的?”
杨文谦先点了头,又摇了摇头:“导员没给,说毕业证书必须本人来拿,然后给阿伟打了个电话,阿伟就说毕业典礼那天他再来拿。”
方乐明忽然想起来:“拿毕业证书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出去吃火锅了吗,当时给阿伟的视频就没接通,他挂掉了,只发了条语音,说毕业典礼当天聚。”
“会不会那时候情况就不太好?”
温白原先没有注意,可听方乐明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周伟那时候的语气的确有些不对劲。
当时他只当是情绪不高,也没多问。
“那阿伟……的事,是谁告诉你们的?”
温白刻意的一顿,虽然没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可杨文谦和方乐明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隔壁基础学院那个周旭,小白你还记得吗?”杨文谦回道,“就是和阿伟一个村的。”
温白有印象,可在他的记忆里,那人跟周伟关系并不怎么热络,见面最多点个头的那种,连名字都很少喊。
“今天导员想要通知阿伟,问他什么时候来学校,一直联系不上,就找了我,所有办法都想过了,实在没辙,我就去了一趟基础,要到了周旭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电话。”
杨文谦顿了下:“他先是很久不说话,总算开口了,张口就是一句阿伟可能要死了。”
“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说一星期前还跟他打电话呢。”
“然后他就说,那也是一星期前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也不接了,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说着,杨文谦就把那条短信递给温白看,“你看。”
方乐明也凑过来:“庄兴村?这是阿伟老家的地址。”
“嗯,应该是,”杨文谦点头,“阿伟之前不是总说,他爷爷希望他毕业之后回去继承家里的店铺吗,好像就在这个什么庄兴村。”
温白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哪怕是急病,也不至于连医院都不去,直接回了老家,还谁都联系不上。
况且一星期前他们打过电话,虽说那时听周伟说话,精气神的确不是很好,可说起毕业典礼之后的安排的时候,他还提了一句要出去旅个游,放松一下。
周旭的态度也很奇怪,他和周伟关系好说不上,但并没有交恶,学校路上遇见了也会点个头,可现在却多说几句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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