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成第一赌坊的,背后要是没个大靠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赌坊老板进退两难。
就在赌坊老板神色变换不定,已经决定跑去请示主子时,衡玉轻笑一声,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抛到赌桌,押在了‘大’上:“张老板,你还在等什么呢,摇骰子吧。”
瞧见她的赌注只有一百两,赌坊老板眸光微亮。
连十万两都输了,这一百两无论输赢,他都担得起。
于是赌坊老板爽快开骰子,最后开出了‘二二三,小’的结果。
衡玉输掉一百两,握着赢来的九万九千九百两银票,从容离开赌坊。
她坐在车上,翘着二郎腿,让秋分赶紧去给她买些吃食解暑。
秋分连忙应了,买了半个西瓜回来,殷勤递给衡玉时,不忘问道:“少爷,您前面明明都没输过,怎么最后一局就输了?”
衡玉接过西瓜,只舀了中间最甜的那部分来吃——刚赚了十万两的纨绔,完全不应该委屈自己。
咽下西瓜,衡玉慢吞吞道:“笨。自己想。”
“前面从来没输过,最后一局却输了。这分明是在卖赌坊幕后的主子一个面子。”东宫里,太子听完前因后果,轻笑着道。
以云衡玉那出神入化的赌术,想赢最后一局、再多赚十万两并不难。但她偏偏输了,没有再赢下去,及时收了手。
“主子,那位郡主难道知道了赌坊幕后的主子是您?”全骐赌坊的张老板跪在地上,恭敬问道。
太子端起茶杯,慢慢啄了一口:“她应该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总归不过就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赢十万两,这个数值刚好踩在本宫能接受的界限上,看来本宫这位堂妹,比本宫以为的要厉害上不少。”
“罢了,这十万两,就当是送给她的零花钱了。”
衡玉赚这十万两,也没别的什么意思,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做,所以想赢钱了。
但赚到了钱,又不可能看着钱在库房里落灰,总要把钱流通起来。
所以她就找到了新的乐子——想尽办法来花掉她手里的钱。
虽然到最后,总会出现赚的比花的多的情况就是了。
“能力太强,也是一种负担。”衡玉忍不住和系统吹嘘。
系统:【……啧。】
不过在衡玉赚钱花钱折腾的时候,大衍朝边境的情况算不上很好。
帝都才入了初冬,就迎来了第一场雪。
随着这场雪一块儿来临的,还有边境的战报——大周突然派五万军队向行唐关发难。
收到战报当天,康元帝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朕组建密阁,养了那么多暗卫,原本是想让他们作为朕的眼睛,为朕探知大周的行动。”
“结果呢,密阁查不到潜伏在都城的大周密探已是失职,如今连大周突然派了五万军队压境都没能提前发现,导致行唐关应对不及时,首战惨败。”
行唐关对大衍朝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容有失。
虽然不知道大周是怎么避开大衍的耳目,派出足足五万军队攻打行唐关,但密阁在这件事上的确存在失职,康元帝除了命内阁迅速安排粮草调动军队,还下了一道圣旨,将密阁副阁主收押下狱。
当天,密阁副阁主尚原就被关进刑部衙门里。
刑部的人主管尚原的案子,因为刑部尚书与尚原矛盾很深,刑部在拷问尚原时丝毫没有丝毫手软,在吃食方面也多有克扣。
尚原下狱第四天,恰好是沈洛的休沐日。
一大清早,他就拽着云成弦跑来亲王府找衡玉。
到了亲王府时,云成弦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沈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到底有什么急事?”
“等见到了衡玉,我一块儿告诉你们。”沈洛推着云成弦的肩膀,示意他走得再快一点儿。
这个时辰还早,衡玉压根没睡醒。
但沈洛和云成弦来找她,下人们不敢耽搁,进屋喊醒了衡玉。衡玉压下身体残存的困意,起身漱洗,得知沈洛和云成弦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她命下人去传了膳席。
三人都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衡玉喝了口小米粥,问起二人有什么急事。
“这件事你得问沈洛。”云成弦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
沈洛将尚原的事情都说了,末了,他道:“行唐关首战惨败,肯定要有人担责。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行唐关的守将不能轻动,密阁阁主是陛下的心腹也不能动,所以内阁和陛下把毫无背景的尚大人推了出来。”
“尚大人行事果决,除了负责探听大周的军事情报外,还要监察百官的劣迹,这些年下来,他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刑部尚书。”
“如果陛下不保尚大人,再加上其他人落井下石,尚大人就算能活着走出刑部牢房,也绝对只能剩下一口气。”
“你想救尚原?”云成弦微微蹙眉,“他是你什么人?”
沈洛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