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希望自己头上压着一个人呢?
衡玉掩面长叹:“说到这里,我想以祁大人的聪明才智,定然已经猜到祁公子许诺我些什么了。”
“没错,祁公子他许诺我,如果他顺利子承父业成为冀州牧,在将来时机成熟时,会与我互成联盟之势,助我逼并州牧退位,令并州易主。”
果然,祁珞是许下了这个好处。祁澎摇头失笑:“这有何难,我那侄子能够许诺的,我也能。而且我还会另外奉上黄金千两。”
衡玉心下啧一声:不,你不能,你家侄子为了干掉你,把冀州都送给我了。
面上,衡玉露出心动与迟疑之色:“这……”
祁澎志得意满地继续劝说:“山先生是聪明人,现在定城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那侄子的许诺只是空口白话,永远没有兑现的可能。”
衡玉蹙起眉来:“我问过祁公子,他说冀州牧的身体已经有了几分起色。现在定城是在祁大人的掌控中,但冀州牧才是冀州真正的主人,如果他清醒过来,那些中立派肯定会重新倒向冀州牧的。”
祁澎忍不住大笑出声:“放心,我那大哥醒过来又如何,他出不去这州牧府,那他的命令就是废话。”
看来州牧府的门口守卫全部都是祁澎的心腹。衡玉思忖片刻,依旧迟疑不语。
祁澎对她这种瞻前顾后、既想要好处又不想冒险的做法非常鄙夷,偏偏又要极力拉拢她,只好道:“山先生,你怎么被我那侄儿骗了。他说我兄长的身体有起色,难道就是真的有起色吗?”
衡玉大吃一惊,每停顿两秒,就往外蹦出一个词来。
“原来……难怪……可是……”
祁澎不由在心里帮她把话补全——
原来冀州牧的病与你有关。
难怪你如此胜券在握。
可是万一祁珞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祁澎决定下一剂猛药,彻底让山先生倒戈到他这一边,于是主动提议道:“不如这样,明日山先生亲自去探望探望我兄长吧。只要见到我兄长,山先生就知道我那侄儿是不是在骗你了。”
衡玉拒绝,摆出一副不乐意去的样子:“祁大人,我并非大夫,怎么可能看出来冀州牧的情况如何?”
“而且并州牧曾经告诫我,到了定城必须低调,如果我表现得太过高调,岂不是忤逆了并州牧的意思。你要知道,短时间内我不欲与我们家州牧翻脸。”
她拒绝得如此快如此坚定,祁澎只好苦口婆心劝起来:“先生何必担忧,我会好好为你遮掩,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衡玉依旧摇头。
祁澎摆出怒气冲冲的姿态:“先生是不信我的承诺吗?”
衡玉这才勉勉强强表示同意:“也好……如果真的消息走漏,我会说是得知冀州牧病重,如果不去探望一番,会失了并州的礼数。”
祁澎终于长舒口气:此人胆子如此小,做事如此瞻前顾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并州二把手的。
***
祁珞服了。
祁珞不能不服。
他忍不住向衡玉讨教:“大当家,你觉得如果我努力,能够学到你几成功力?”
衡玉:“……”
她上上下下认真打量祁珞几眼,在祁珞期待的注视下,冷酷无情道:“你这资质,只能做被忽悠的那一个。”
祁珞:“……”
原本有些郁闷,但转念一想,祁珞还真无话可说。
他家二叔把他直接逼上了绝路,但是在大当家面前,依旧被忽悠得找不着北。
不是他和他二叔太菜,是大当家的境界太高了。
两人低声交谈着,从院子走进室内。
室内不透气,缭绕在室内的药味很重。祁珞秉退众人,引着衡玉绕过屏风,来到里屋。
纱帐是掀起来的,冀州牧双目紧闭,悄无声息地躺在床榻上。
祁珞快步上前,把手指横在冀州牧鼻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呼吸后才松了口气,扭头过来向衡玉解释:“我爹的呼吸越来越轻了,我每日进屋探望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鼻息。”
衡玉示意祁珞让开。
她走到祁珞刚刚的位置,俯下身打量着冀州牧的神色——脸色苍白,唇角带着淡淡的青紫之色。眼睑处也有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