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心里毛毛的, 犹豫了一瞬,跟贺眠说,“这事你要是帮我, 我送你一本我珍藏的话本, 你绝对喜欢。”
图文并茂的那种, 要细节有细节,要内涵有内涵。
贺眠轻哼着表示, 她受到的欺骗能是一本话本就能弥补的吗?
怎么说也得三五本才行!
陆霖倒抽了口凉气, 肉疼的捂着胸口, “那可都是我的心血, 你还是不是朋友?”
工具人眼里只有话本,没有朋友。
“再说了朋友归朋友, 话本是话本。”贺眠伸出手指摇了摇, “谢绝还价。”
谁让她不事先说实话。
陆霖咬牙犹豫,半响儿后才吐口, “你修个什么书,这么黑的心不去做生意真是亏才了!”
“多谢夸奖。”贺眠激动的坐起来,苍蝇搓手, “我先验验货。”
陆霖要是敢以次充好, 这辈子都别想进她沈家的门。
陆霖, “……”
陆霖自认倒霉, 当年因为话本惹得债, 最终还得用话本来还。
她从墙角的箱子里扒拉出五本话本,垂眸看了好一会儿, 才拿过来递给贺眠, “当年就因为这些, 我们才闹到今天这一步。”
贺眠狐疑的看着她, “你们闹掰,不是因为你嘴欠吗?”
说什么,‘就曹欣郁那样的小公子,她怎么会稀罕,不过就是普通朋友罢了。’
这话陆霖跟她那群狐朋狗友说的时候,正巧被曹欣郁听个正着。
“我再欠能有你欠?”只要开口说话,没有一句不戳人心窝子的。
陆霖坐回椅子上,见贺眠早已知道当年的事情,也就没隐瞒,转动手边的茶盏脸上有点不自然的说,“当时有那么多人在,我总不能说我跟阿郁好了,对他名声不好。”
京城谁不知道陆霖是个风流性子,简直就是青楼常客,都有人怀疑陆霖其实是青楼背后的老板,所以才拿那儿当家住。
可曹欣郁是谁?丞相家小公子的手帕交,跟郡主关系都不差,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矜贵公子,性子清冷高傲,就跟雪山顶峰的莲花一样,是众人仰慕又不可及的对象。
他跟陆霖,八竿子都打不着,如果得知曹欣郁跟陆霖好了,那种感觉就如同把莲花摘下来浸泡在墨水里,玷污了。
所以她跟曹欣郁好都是偷偷摸摸的,怕自己的名声影响了他。
那时候不过是在茶楼雅间闲聊,陆霖也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将话题引到她跟曹欣郁身上。
那样的情况,那种酒肉朋友,如果要是说她跟曹欣郁怎么好怎么好了,第二天定然满京城传的都是。
所以陆霖故意说反话,语气嗤笑的讲道:曹欣郁那样的小公子,跟青楼里的那些可不一样,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熟悉,她才不喜欢那样的。
大家揶揄嬉笑,说曹欣郁才看不上她这种。
陆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正好被曹欣郁听到,后来又撞见有小公子从她们的雅间里出去,以为她们在里面做什么,这才误会。
其实当时也就是听个曲儿,陆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细看。
贺眠疑惑,“那你怎么没解释?”
“本来是想解释的,可那时候正逢沈家大热,母亲猜测到‘嗯嗯’已经对沈家有收权的意思,现在的重用怕是表面现象,就让我跟沈家保持点距离,”陆霖桃花眼的眼睫落下,露出几□□不由己的苦笑,“我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及整个伯爵侯府。”
天威之下,谁不是如履薄冰?
伯爵侯府如果在这时候跟沈家结亲,难免会打乱皇上的计划,从而被她不喜。
陆霖是伯爵侯府的嫡次女,虽说不像老大那样身负重任,可哪怕一般家庭也不会任由她活的这么肆意妄为。
可陆霖偏偏就是喜欢不务正业,她爱写本子爱画图,甚至去青楼,母亲都没重罚过她,只提出一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整个伯爵侯府受到牵连。
陆霖没有选择。
所以那时候没能解释,后来也就没机会再解释。
两个人虽然同住京城,其实两年之间她俩有意无意的躲着对方,就没再见过。
那时候陆霖才知道自己从小走街串巷以为就方寸大小的京城,原来能把两个人隔的那么远。
直到上回花楼偶遇,陆霖算是分开后头回跟曹欣郁正式见面。
沈家如今已经不如当初,伯爵侯府也不需要再顾忌着什么。
“你帮我。”陆霖巴巴的看着贺眠,“我现在再跟他解释他也不信了。”
只能从头开始追求。
陆霖这会儿特别不厚道的在心里庆幸沈家老爷子没的真是时候,这样又为她争取了一年半载的时间。
否则沈家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肯定会给曹欣郁说亲。
贺眠将话本子收起来,对上陆霖期待的目光,表示,“再说吧,看你表现。”
帮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