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吗?记起来了吗?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狛治先生,我最温柔的未婚夫……
猗窝座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冲上去的伊之助被富冈义勇拦住了, 没有人动, 所有人都在观望着,看猗窝座之后打算要如何做。
他什么都没做, 猗窝座只是笔直的站着。
没有了头, 一片漆黑, 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听不到。但是在一片黑暗中,面前却有着一束光, 明明应该是看不到的, 但是在自己的面前他‘看’到了, 那一束光下, 站着一个女孩。
那是谁呢?
那是……
回忆就像是被雾笼罩住的景色,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在女孩含泪对自己微笑的时候,雾散了,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在猗窝座的名字还是狛治时, 他是人类, 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 有一个病重的父亲。
为了给父亲买药, 就去偷别人的钱包。为了顺利偷走钱包,为了不被奉行所抓住,为了被报复时也能赢, 他拼命的变强。
只要变强, 一切都会好转。
哪怕他因为偷盗被在手臂刺下犯人证明的深蓝色刺青。
受刑一百大板, 血迹累累, 狛治却只是狂笑,就算下次被抓后要斩断手臂又如何,就算只有脚,他也要偷。
将狛治称呼为鬼子的奉行所的人不知,年仅十一岁的少年屡犯不改,只不过是因为药钱太贵,穷苦人能做的营生很少,就算砍柴卖钱一个月,也未必赚到一包药的钱。
他只是想要父亲活下去。
然而,自认成为拖累的父亲却上吊自杀了。
‘我还没有想活到不惜夺人钱财的份上。’正直善良的父亲在遗书中如此说道。
为什么要偷呢?认真工作啊。
因为药钱很贵啊,再怎么认真工作拼死干活也不够啊。
为什么被责打也屡教不改呢?
希望你活下去啊,哪怕我死了都无所谓啊。
只要变强,就能守护住,是这样没错吧。
但是没有守护住。
流浪的少年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遇到一位穿着道服的中年男人,被揍了一顿后带去了他的道场。
叫做庆藏的男人有一个女儿,身体虚弱躺在床上。
穿着嫩粉色和服的女孩坐在软塌上轻声咳嗽,每日吃的药比饭还多。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也正是遇见这个女孩的一瞬间,狛治的世界再次有了色彩。
美丽的色彩总是无法长久,失去那个女孩后,狛治作为人的一生,也就这样结束了。
他明明那么强,可以打败那么多人,就连隔壁剑道馆几次三番来找茬,都能被他击退。可偏偏在他回到父亲坟前告知他将与恋雪结婚,以后会好好生活,如父亲期盼的那样做个正直的人时,回来看到的却是庆藏父女的尸体。
剑道场的人想要夺走这片土地,竟在井水里投毒。
重要之人死去时他总是不在身边,就算变得再强又如何呢,谁都没有保护的了。
明明约好了,要保护她。
结果不仅没有保护住,被变成鬼后竟是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追求强大又有什么意义呢,想守护的一切,早就没有了。
猗窝座的脑袋正在再生,很快就长出了半张脸,他再次能看到了,就在前方,太阳的光辉正从天边升起,很快光芒就要撒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躲。
无所谓了,想起过去的猗窝座,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变强没有意义,杀戮没有意义,他违背了所有的誓言。
他这一生,充斥着荒诞。
阳光照射在猗窝座的身上,从头上开始烟消云散。猗窝座只是眯起了眼睛等待着结束,然后恍然间再次睁大。
金黄色的阳光下,笼罩着柔光的粉色和服的女孩对他伸出了双手。
猗窝座不由得抬起脚,向着她走了过去。
身体在消散,然后灵魂却仍旧保持着前进的样子,他脱离了鬼的身份,从粉发金眸的鬼,变回了黑发蓝瞳的人,一身洁白的素流道服,不沾一丁点血污。
狛治哭着扑到女孩的面前,紧紧的抱住她,泪水滚落,不住的道歉。
“欢迎回来,亲爱的。”女孩掉着眼泪,笑着对狛治说道。
两个亡魂紧紧相拥,消失去了彼岸。
但是在炼狱杏寿郎等人的眼中,就是猗窝座突然间站在原地,而后向着太阳的方向走过去,然后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散。
唯一让众人疑惑的是,在消散前,猗窝座做出了伸展双臂的动作,好似在拥抱着谁。
“……他很幸福。”我妻善逸喃喃自语道。从猗窝座的心跳中,他听到了满足的声音。
为什么呢。
算了,无所谓!
“啊,终于结束了。”我妻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