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体, 带着夜风的凉意，一同钻入被中。
一杀趴在顾然胸口，小爪子按在他肩膀, 灰黑色的眼睛, 好奇地看向司空鹤。
玄武阁给弟子准备的被子足够宽大, 可以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罩在里面。
司空鹤往里挪挪，给顾然留出足够宽大的位置。
“怎么不说话？”顾然突然问。
“嗯？”
“你不是很爱说话吗？”
“哦。”司空鹤侧头, 就能看到顾然重新阖起的双眼。
他对上一杀的眼睛, 小雪豹眼睛懵懂又清亮。
和它的主人到有点像。司空鹤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我刚在修者驿壁里看到, 原来各国国内的宗门比试, 明日才会正式结束啊。”司空鹤说着：“只有我们这里结束特别早。”
“唔。”顾然随口应了声，“第三轮也是三天。”
“你还去决赛吗？”司空鹤又问。
他已经看到，楚国单人积分第一第二，正是顾然和他。
“再说吧……”
顾然声音逐渐含糊，气息也慢慢变得悠长而平稳。
司空鹤闭上嘴。
他转回头, 也闭上眼睛。
一杀还趴在顾然胸膛, 一步和一剑伏在床旁。
房间逐渐变得安静，只有月色照见这一切。
顾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杀已经从他胸口转移到他肩旁。
他盯着还很陌生的屋顶看了片刻，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玄武阁的小明峰。
“嘎——”的一声，一个小小白白的脑袋凑到顾然枕畔, 略带凉意的喙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两下。
“唔。”顾然反手摸摸一步, 转头看向窗外。
院中的修行角，一身黑色劲装的身影纵横腾挪, 在那不知练了多久。
司空鹤身形矫健, 虽然还只是金丹修为, 举手投足间已经颇有大家风范。
昨天晚上, 自己怎么就……
顾然单手放在自己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嘎。”这时，一剑也凑过来，轻轻啄了啄顾然的脸颊。
一杀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扑腾着跳到他的身上，低头去舔他的下颌。
“小然。”司空鹤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去早课了，你去吗？”
“不去。”顾然的胳膊还是横在眼睛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司空鹤说：“早饭在半山堂，还是你等我早课结束，给你带回来。”
“我自己去。”顾然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耐，“啰嗦。你快去吧。”
“哦，那我去了。”司空鹤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顾然听着院门打开，又被人轻轻关上。
他又躺了会儿，这才慢腾腾坐起，去半山堂吃过早饭，重新回到住处。
顾然和三只灵兽玩了会儿，正抱着一杀坐在院中，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说话声。
院门很快推开，司空鹤和谢宇青边说话边走了进来。
“小然，走……咦？”谢宇青目光落在一杀身上，“哪里来的雪豹灵兽？好小，这是雪豹幼崽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就从自己储物锦囊里，摸出一粒圆圆的丹药。
一杀“嗷呜”一声，充满渴望地抬头看向谢宇青。
灵兽不需要普通食物，但要灵兽成长，就需要喂它们一些蕴含灵气的东西。
谢宇青手中的，赫然就是修者界最常给灵兽吃的培灵丹。
“给你了，小家伙。”谢宇青摊开手掌，将那培灵丹凑到一杀面前。
小雪豹伸出爪子轻轻碰碰，又怯生生抬头看向顾然。
圆溜溜的清澈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好像在问他，自己能不能吃。
“吃吧。”顾然摸摸它的小脑袋，“这是大师兄。”
“这一声大师兄叫得我心花怒放。”谢宇青又摸摸储物锦囊，“还有一粒，都给你了。”
他说着顺势揉揉一杀的脑袋，将另一粒培灵丹也递给小豹子。
雪豹开心地“呼噜”两声，将两粒培灵丹都吞了下去。
“这小家伙资质很不错啊。”谢宇青不养灵兽，对这灵兽倒是懂得挺多，“好好培养，成长到七八品应该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