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了。”
他瞧瞧天色,懊恼道:“呀,都这个时辰了,兄弟得走了,咱们明日午时此地见。”
姜小乙嗯了一声。
夜幕降临,酒楼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吵,楼下还来了几个唱曲的,嘤嘤呀呀,好生热闹。向帘外望去,朱雀长街灯火辉煌,行人如涌。可周围越吵,姜小乙偏越觉得冷清。不知为何,忽然间她的懒劲就上来了,往椅子里一靠,连达七也不想见了,就想在这情竹间里,一坐到天明。
当然,想坐一夜是不可能的。
首先店家就不会答应。
在姜小乙干坐的一段时间里,店小二几次进来嘘寒问暖,添茶倒水。姜小乙知道,店里生意正旺,她也不好意思干占着雅间不吃饭,赏了点银钱便走了。
压着货物的车就停在酒楼,姜小乙轻装上阵,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来到喜迎楼。
伙计迎上来:“大爷住店吗?”
姜小乙:“找人,劳驾带我去忠字房。”
伙计带她上了二楼,顺着廊道绕了小半圈,来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口。伙计敲敲门,道:“爷,这有位客人说来找您的。”
屋里嗯了一声,姜小乙听出是达七,直接推开门。
房间是高间,屋里陈设讲究,榻椅柜架一应俱全,四角点灯,墙上挂画,桌面上摆着一盏精致的香炉,从中散发着袅袅檀香。
床上懒散地躺着一个人,姜小乙觉得自己每次见达七,他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伙计关上门,姜小乙和达七隔着一丈远,相互对视。
“啧啧啧,瞧瞧这是谁啊。”达七舔舔嘴唇,“三清鼠怎么窜到天京来了,不是不做北方生意嘛。”
姜小乙笑了笑,冲达七拱手道:“七爷,好久不见了。”
达七:“坐。”
姜小乙坐到房间中央,问道:“七爷是怎么找到我的?”
达七:“我跟威虎军交易之后,去老地方等了你三天,不见你来,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我回齐州打探,都在传官差把公孙阔抓去天京了,我就猜想也许你也跟着来了。到天京打听来打听去也找不到,只能去宫里试试了。”
姜小乙不抱任何希望地问了句:“我的钱呢?”
“花光了。”
姜小乙面无表情。
达七懒洋洋道:“你看我作甚,找你不花钱吗?打点宫中关系不花钱吗?这年头你不给钱谁帮你办事?”
姜小乙给自己倒了杯茶。
“七爷可以呀,连皇宫里都有门路,那张洪海是什么人?”
“以前也是个跑江湖的,得罪了人,后进宫躲着了。以前宫里管得严,现在找对路子,塞够银子,就能进去谋个差事。这些人也没想待多久,自然要为以后考虑,大家互通有无,各取所需罢了。不说他们了,说说你,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跟人进宫了?宫里的银子没那么好赚的。”
姜小乙道:“我进宫倒也不是为了钱。”
达七淡淡道:“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人咯?”
姜小乙笑笑,道:“跟你说点新鲜事,我遇见密狱头子了。”
“十殿阎罗?”
“是。”
“真人如何?”
“名不虚传。”
达七脸色肃然,这是他难得认真思考的神情。
姜小乙道:“怎么,你想做他的买卖?”
达七嘿嘿两声:“算了,这点子太扎手了,还是留给别人吧,有其他的新鲜事吗,说来听听。”
姜小乙:“没了。”
达七咂了下嘴,道:“非要我说出来,你不是进了侍卫营吗?他们平日也不在江湖走动,消息比密狱还少。跟我说说,他们一共多少人,都负责何事?我只知他们当家的叫肖宗镜,副手是小安王,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他们本事如何?”
姜小乙:“不知道。”
达七梗了片刻,沉痛地感叹:“信任真是此间最金贵的物品,我达七难求又难得。三清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打我们认识以来,你朝我打听的事,我何曾搪塞过?”
姜小乙:“你千里迢迢来天京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达七:“当然!”
姜小乙与他对视片刻,道:“我不信。”
达七瞬间破了功,讪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他从床上一个打滚坐起来,往地上磕了磕烟杆。“现在有这么件小生意,你看看你感兴趣吗?”
姜小乙道:“我现在人在宫里行事不方便。”
达七道:“就是在宫里才能干